3这饭最后也没吃成,我妈把剩饭倒掉,身后是我爸骂骂咧咧的说教:“一天天的,
连个饭都做不好,儿子刚刚痊愈,好心情都被你搅和了!”“李瑶呢?
都多少天不着家了翅膀又硬了吧,明天就给她叫回来让她做饭。
”我爸站起来指着我妈的后脑勺,气冲冲的。
我妈只是默默的刷碗大气都不敢出,
她一直害怕爸爸,被欺压惯了。
看来这个家,没有我也不是那么幸福。
我飘进房间看弟弟,
他比起以前壮实多了,至少没有皮包骨头。
他一直摆弄着爸妈新给他买的游戏机,
笑的很开心。
从前我答应他,我当了歌手他要什么就有什么,是我食言了。
我把我所有演唱会的钱都捐给了医院,从之前的十八线到现在二线女歌手,我有了不少存款。
只是在我癌症晚期,最后的那几天,我把那些钱全都捐了。
病痛往往是最折磨人的,
但演唱会那天我是幸福的。
我穿着最华丽漂亮的裙子站在舞台中央,唱着自己的原创歌曲。
我曾以为,弟弟会坐在最前面为我举着荧光棒,喊着姐姐。
站在舞台上,我想象出了那一切,
但再眨眼,都化为了泡影。
我引起了所有歌迷的大合唱,倒下的前一秒是他们的声音,
这对于我来说足够了。
弟弟拨打电话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他皱着眉看起来有些急切。
我看到了,他打电话的那人是我。
终于想起了我,弟弟还是挂念我的吧。
我这样想开心了不少,可接下来弟弟懊恼的把窃听往床上摔,
电话那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电话和我的一切***我都已经注销,
我想把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真烦,还差一百,只有姐姐能给我,快接电话啊!
”弟弟焦躁的***电话,我看到了他的游戏充钱界面,原来找我是要钱啊。
上天像是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我最爱的弟弟,只有这时候才能想起我。
不知不觉,
我的鼻尖已经酸涩,泪从脸颊滑落。
我应该早就习惯的,
身为灵魂的我却还是能感受到那窒息的痛。
弟弟见打不通电话,十分烦躁的退出了游戏界面。
飘离了我家,我不知道去哪,心里最后一个挂念的人远在海外,我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
我的男朋友沈时倾,一个很出色的摄影师。
他比我小了五岁,今年才二十岁,
初遇那年是我确诊脑癌的那年。
他是个很干净的人,喜欢拍山海,我也喜欢陪他。
沈时倾没有亲人,刚认识时他一直叫我“姐姐”,我也就把他当做弟弟,
但我不知道的是他有严重的抑郁症。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笑的很开心,
直到我发现他身上深深浅浅的刀疤。
他向我袒露心声,把我当成最亲密的人。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的病已经治好了。
记得前几个月,
他还牵着我的手说:“你是我人生唯一的解药,等我出国回来,我为你拍最美的婚纱照。
”钻戒闪耀在我的无名指,我应允了他的求婚。
他温暖热情的笑容和多年前那个瘦弱的少年重影,我也曾治愈过一个人。
可我当不了他最美的新娘。
这次他出国交流,我托人让他留在国外,希望一切进展顺利。
灵魂体变得轻飘飘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热搜上我死亡的消息已经霸榜,
但好在我的名气不大,沈时倾不会知道的。
我这样想着,安心的跟着爸妈和弟弟出门,
他们向来不关注娱乐圈。
直到他们走到市中心,
电子大屏上赫然显示着我在舞台上重重倒地的画面。
标题:“当红女歌手李瑶因病过世,
享年二十五岁。
”三人呆愣在原地,我没来得及思考。
黑色轿车停在了同一块大屏下方,
沈时倾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