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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飘在医院上空,我感觉我的身体轻飘飘的,没有疼痛和酸涩。
爸妈和弟弟回到了家,

个个脸上都带着笑。
跟着他们回家的路上,张爷爷还在小巷那卖虎头鞋和一些小玩意。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可千万别让他老人家知道我死了。

这条小巷是我从上小学时就会经过的地方,上学下学,我都会跑到张爷爷这玩。

他眼睛看不见,但每天都笑呵呵的,即便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

我却一直觉得他年轻的像个孩子。
他还经常拉着我的手说:“好闺女,给爷爷看看摊子,

爷爷打会儿盹。
”这一打盹就是一下午,我不忍心把他喊醒,就顶着大太阳坐在他旁边。

我依稀记得他手上被针线磨出的茧子和皱纹的触感,粗糙但令人觉得安心。
这几天阴雨绵绵,

他还是出摊了,一针一线的制作小玩意。
此时我多想抱抱他,或者蹲在他身边陪他说说话。

我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准备飘走却被地面的小东西叫住了。
是“蛋黄”啊,

我和张爷爷一起捡的小狗。
它对着我飘着的地方狂吠着,声音很大和我狂跳的内心相照应。

它能看到我啊,我勉强的对它笑了笑示意它别叫。

张爷爷颤抖着身子左右摇晃着问:“蛋黄啊,是不是闺女回来了?

”他摸索着盲杖声音颤颤的,自从我几年前出道,我已经好久都没回来了。

蛋黄认识我的手势,叫声收敛了一些但还是紧紧盯着我。
它湿漉漉的眼神看得我心慌,

它应该知道我死了。
张爷爷还在问着,见蛋黄没了动静又丢了盲杖坐回去,

从兜里掏出一块有点脏兮兮的白面馒头扔到地上:“吃吧吃吧,等闺女回来,你就有肉吃了。

”张爷爷闭着眼睛脸却朝着我回家的方向,喃喃着:“十几年了啊,我老了。
”“蛋黄啊,

你说闺女啥时候回来看看我?”他说的时候有些落寞,他这一生无儿无女,只有我会陪他。

小时候我就喜欢黏着他唱歌,问他我唱的好不好,他每次都大声的说好,

一遍遍的***我的头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他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我不敢去想,

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样子。
我狠心飘离,临走的时候蛋黄又冲我叫了几声,

它的眼睛里很浑浊。
我分不清那是不是泪水,只想到十几年前我和爷爷捡到它的时候,

它靠我给它的一口蛋黄活下来了。
现在它也老了,怨我运气不好,

没法陪他们两个小老头走完余生了。
一滴泪水滑落,是灼热的,我努力平复情绪飘到我家里。

我妈正在厨房忙活着给弟弟做他最爱吃的可乐鸡翅。
饭被端到桌子上,

我爸在刷视频弟弟在打游戏,他们都坐在了餐桌前。
不出我所料的,没一个人想起我。

弟弟吃了一口鸡翅就满脸嫌弃的吐出来,嚷嚷着:“好难吃,我姐做的不是这样的。

”提到我了,我经常给弟弟做可乐鸡翅。
倒不如说,他每次吃好吃的都是我做的。

他生病了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我就有时候偷摸的下厨给他带饭,每次他都吃的很满足。

看他吃的嘴巴油光发亮的,我都跟着开心。
“这,妈妈第一次做,你不喜欢吃的话先吃别的。

”我妈面露难色,紧张的看着弟弟发话。
“不吃了,没胃口。

”弟弟扔了筷子就跑回屋子里了,爸爸也没说一句话。
现在我才发现,他们娇惯弟弟,

只因他是一个不被上帝眷顾的孩子,但他们好像从没教过他怎样变得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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