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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傲骨,却求了我两次都被狠狠抛弃,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沈宴殊离开以后,我在店里哭到几乎昏厥,潮水般的痛淹没了我,我想说,我后悔了,这三年我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梦里都是沈宴殊绝望破碎的眼。

试衣间那次之后,沈宴殊再没有找过我,再次相见,是一场全国性的琵琶赛事,他作为资方评委出席。

这场比赛对我很重要,是我从年少时就努力的目标。

而且我时日无多,这场比赛也算了却遗憾,我想用它做一个句号。

被谢伶踩伤的手还没有好,我忍着痛练习了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练习,我不能失误,我也没有机会失误。

上台前,我却看见了谢伶。

她正漫不经心地为自己精致的妆容添色,金丝密织的衣裙衬得她越发美貌。

她拦住我,含笑打量我:

「裴妤,你也来参加了啊。

她的视线略过我苍白的脸,布满细碎伤口的手,最后落在那把凤尾琵琶上,忽地一笑,尽显娇纵:

「这把琵琶倒是好。

在我惊诧的目光下,她让人压住我,从我怀里拿出琵琶,高高举起,然后随意的松手。

「可惜你配不上。

琵琶弦断,碎裂地好像我的心,这是沈宴殊在我18岁生日送我的。

那时候我们总以为一辈子很短,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只觉得悲哀,咽下喉间的血腥气,静静看谢伶:

「满意了吗。

「嗯,还算满意。

谢伶靠在椅背点头,拍手让人递给我一把琵琶,勾起一个恶意满满的笑:

「你用这把。

没有那把凤尾琵琶,我也能赢。

谢伶裙摆摇曳,抱着琵琶上台,巧的是,她也弹«春江花月夜»。

顺着她的眼神,我看见了台下的沈宴殊,那个眼神我很熟悉,温和又纵容。

场间休息时,我接到了李医生的电话,他说奶奶旧病复发,没有从手术台下来。

虽然已经提前做好了奶奶会离开我的准备,可这一天真的到来,我还是泣不成声。

李医生说,奶奶嘱咐我要照顾好自己。

我忍下心里翻涌的悲伤,抱着琵琶上台,素手轻抬,起调,拨弦。

可刚摸到琵琶弦,我就发现不对,弦上竟然有密密麻麻的倒刺。

谢伶故意和我弹一样的曲,又给我用有倒刺的琵琶,她太恨我了。

我闭了闭眼,调整呼吸,忍着刺骨的痛继续弹。

皮肉被刮开的感觉不是很好,可想到我这么多年的努力,想到奶奶最后对我说的话,我突然又不觉得痛了。

鲜血不断溢出,一曲弹完,我的手已经鲜血淋漓了,一曲终了,掌声雷动,我与谢伶高下立判。

我抱着琵琶谢幕,对上沈宴殊冷沉沉的眼,模糊又冷峻。

我拿了第一,上台颁奖时却出了意外。

主持人把属于我的奖杯递到我手里时,沈宴殊开口了。

他直视我,语气冰冷恶劣:

「我不同意,我认为这位选手配不上。

他说地直白,场下的观众对我议论纷纷。

闪光灯照在我身上,我却感觉浑身冰冷,连血液都凉透了,麻木地走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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