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站在我家楼下，没有上来，只是隔着车窗，远远地看着我。

“晴晴，”他的声音嘶哑，“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说再多也没用了。”

他苦笑了一下，“我们家……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顿了顿，眼神黯淡：“婚礼……取消吧。

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知道。”

我说。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难辨，有愧疚，有痛苦，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然后，他发动车子，离开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心里，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

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也许，我恨的，不仅仅是他的背叛，还有……我们那段被彻底摧毁的，曾经真挚过的年少时光。

沈氏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宣布破产清算了。

沈董事长因为涉嫌***，被带走调查。

沈嘉言变卖了所有家产，偿还了部分债务，然后……消失了。

有人说他出国了，有人说他隐姓埋名打工去了，众说纷纭。

而我，拿着从沈家“赢得”的那笔不菲的“精神损失费”（沈董事长为了让我闭嘴，主动给的），加上我自己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开了一家小小的画廊。

画廊的名字，叫“晴。”

我不再画那些商业插画，也不再画那些冰冷完美的“艺术品。”

我开始画一些……我自己真正想画的东西。

是清晨的露珠，是午后的阳光，是街角的花店，是孩子纯真的笑脸……我的画，不再追求技巧的完美，而是充满了……生机和暖意。

来看画的人不多，但我很满足。

偶尔，我也会想起沈嘉言。

想起他曾经的温柔，想起他后来的背叛，想起他最后落寞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恨吗？好像……已经不那么恨了。

爱吗？更谈不上了。

也许，剩下的，只是一声……叹息。

一年后的某天，我在画廊整理画作。

一个穿着朴素、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低着头，默默地看着墙上的画，看了很久。

当他抬起头，看向我时，我愣住了。

虽然他瘦了，黑了，脸上也多了几分沧桑，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沈嘉言。

他也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过去的骄傲和戾气，只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