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就在清理？

季洛川瞳孔一颤。

脑子里全是陆时愿抱着个纸箱站在大门口的画面。

所以，她不是做做样子，她是真的……打算放下，她不想要他了！

“不！”

季洛川眼眶全红了。

他跌跌撞撞跑下楼，还才到门口，就被后来的罗城拦住。

“你干什么去？”

就他这状态，出去迟早得出事。

季洛川却猛然回头，额角青筋暴起，眼眶全红了：“滚开！我要去找陆时愿！”

罗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控，手愈发不敢松：“陆时愿已经死了，你冷静点。”

“冷静不了！”

季洛川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那是我老婆！她说好要陪着我的，我再不去找她，她就真不要我了。”

“不会的……”

“她会！”

季洛川话都说不清了，莫大的恐慌潮水一样吞噬着他的神经，他满脑子都是说看到的那些尸体。

保温箱里孩子的、停尸间那具女尸的……

“她连我们的宝宝都不要了，她是真的生气了，罗城你要还当我是兄弟你就别拦着我！”

他眼眶红的吓人。

罗城的手被他甩开，狠狠砸在墙上，痛意席卷，他也没了理智。

“你现在装深情有什么用？！陆时愿死了！因为叶芷，她被人杀了，扔河里，死的透透的，你有功夫在这发疯，倒不如想想怎么给她报仇。”

罗城声音刺耳。

别墅大门开着，萧瑟的寒风无情灌入屋内，刺的人骨子发凉。

季洛川像是猛然清醒，心口的痛意也随之攀上巅峰。

“对，叶芷……还有叶芷，都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她用无害的外表骗了我，是她害的我家宅不宁！”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狠色。

正要去找人，大门处却忽然落下一片阴影。

跟着，就听叶芷崩溃的哭声。

“裴安哥哥，你不要我，不要我们的宝宝了吗？”

她一如往常露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

跑丢的鞋，散乱的发，凌乱的婚纱，怎么看怎么可怜惹人疼。

季洛川却只是冷冷转头，眸色阴翳无光。

“我没去找你，你倒是敢回来。”

扯着季洛川的手一顿，叶芷脸上的伪装差点没绷住。

“裴，裴安哥哥，你说什么呢？阿芷是你的妻子，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说过的，我和宝宝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当然会在。”

她哭的动容。

往常见着她这幅模样，早就把她抱在怀里精心哄着的男人这回却无动于衷，居高临下看她的眼神，恨不能将她凌迟。

叶芷心头咯噔，抓着他衣摆的手犹豫着就想往回收。

季洛川却猛然弯腰掐住她的下颚：“躲什么？”

他声音太冷。

叶芷冷不丁打了个寒蝉，眼妆都花了：“裴安哥哥，你别这样，我怕。”

季洛川差点笑出声：“怕？你这种人，也会怕？”

他一点点蹲下身，掐着她下颚的手一点没松。

叶芷疼的脸都白了：“裴安哥哥，你信了那些是不是？那些只是陆小姐她骗你的，她还说你是洛川哥，她肯定是想男人想疯了，你明明就是我的裴安……”

“闭嘴！”

季洛川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色愈发难看，握拳的手也开始发抖。

罗城怕他不理智，皱着眉想摁住他的手也被他甩开。

“你先走。”

“阿川……”

“我说了，你先走。”

罗城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到底还是没把手伸出去。

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你悠着点，别闹出人命。”

叶芷却因为他这句话，猛然瞪大了眼。

眼睁睁看着身后的大门被关上，叶芷一颗心随着那关门上重重一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