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甚至有过,公主被驸马殴打致死,太后判驸马死罪,最后群臣谏言,说公主出嫁不算皇室中人,驸马不算杀了皇室,只单单打死妻子罪不至死。
朝堂上吵了一个月,最后只判了驸马流放五百里,后来遇大赦,那驸马竟还能风光回京。
那些御史甚至还指责太后干扰前朝政务,有牝鸡司晨之嫌。
公主尚且如此艰难,何况普通女子,就连我在承阳侯府这些年,也是一直殚精竭虑地熬着。
夫家的管家婆,娘家的联姻工具。
出嫁后,我便没了家。
我怜爱地摸着如儿的头发,这是如儿的身体,她的魂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原本该她吃得苦,现在有别的孤魂野鬼来上赶着替她受了。
“你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这几日我会同你父亲商议。
”
她骄矜道:“我可不嫁庶子,也不嫁庶嫡子,爹娘都是嫡子嫡女的嫡子才配得上我!”
我未置可否,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晚上侯爷回了我院里,更衣后我便提起女儿们的婚事。
谁知刚说两句,侯爷便把书放在小几上,面露责备。
“还说出嫁,就她这样嫁出去都是丢咱们家的颜面!夫人啊,我知道你平日琐事多,但我安心把子女的教养都托付给你,没想到到头来竟弄成这样。
”
我不解何意:“官人这话从何说起?”
侯爷长叹一声:“如儿今天堵在二门那,见了我连行礼问安都不知道,还口口声声让我休妻,说你庶女出身不堪为妇,还让我跟她说说她的婚事。
”
“夫人啊,我从没说过你是庶女就怎样,岳父岳母也是把你当眼珠子疼着长大,怎么你教养出来的女儿竟成了这个样子,连我都替你觉得寒心。
本来我还想让她嫁给定国公家二公子,现在看还是算了。
”
我垂眸,过了许久才开口:“侯爷上次见如儿是两个月前,那时候如儿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只是这孩子今日忽发了些癔症,就连王太医来了也没瞧出些什么。
”
侯爷手指轻叩桌子:“得了疯病就该关起来,钉死房门不许她出来。
既如此,她的婚事你也不必多费心,我自会留意,免得嫁出去反倒影响我在朝中的关系。
”
平时问都不问管都不管,现在出了事就来诘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