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初的暑假,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只有学习,母亲有空会检查我的单词,每错一个,随着酒气而来的,是接二连三的巴掌。
我更努力了。
每天起早贪黑,学数学,背单词,一个暑假,我背完了3500,母亲逢人便说她女儿优秀,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中,沾沾自喜。
幸运的是,那个暑假,母亲赚了点钱,她提出要把我转到大城市。
大城市在食堂吃饭,想到不用和母亲一直相处,我难得轻松一次,已经开始想象全新生活的自己。
报名那天,我遇到了一个兴趣相投的女孩,她叫小梦,大城市的女孩,乐观开朗。
后来,我们成为了朋友。
那天在食堂打饭时,我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人,我的母亲,不知何时,她变成了食堂的打饭阿姨。
“圆圆,刚才那阿姨对你真好,给你打了好多肉。”
小梦单纯地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食之无味。
身后坐下一个人,熟悉的气味涌入,我的身体一颤。
“对了圆圆,你长得这么漂亮成绩又好,我们班好多男生都...”
“你吃饱了吗,我们走吧。”
我慌乱打断她的话,脸上溢出薄薄一层汗。
我害怕,害怕被母亲听到,只要有一点脱离轨迹的事情,她都会更强地控制。
周末,我拿着全校第一的成绩单给母亲看。
她手里拿着竹条,让我跪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双腿落地。
母亲看着成绩单,先是满意,她***着我的脸,苍老的脸上溢出笑:“圆圆真棒。”
我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母亲突然变了脸色,竹条瞬间抽在脊背,我痛得趴在地上。
她打得入了魔,一下又一下,后背***辣地刺痛。
许久,母亲放下竹条,她揪住我的头发,朝着脸上就是一巴掌,“就这成绩还有脸给我看?”
“语文为什么不是一百?啊?”
“我要的,不是年级第一,是全科满分!”
“眼界怎么那么小?”
“你说,是不是那个女生影响你的?还是你们班的男生?嗯?”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别人***男人,你怎么那么贱。”
我知道,她听到那天小梦说的话了,正是青春期的孩子,男女之间界限分明又充斥着探索,可是我从未和他们有过任何交集。
我流着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摇头:“没有,我没有。”
“还敢撒谎。”
“好啊,李圆,敢不听话了,信不信我让她们全都转学。”
“不,不要。”
我呜咽着,幼儿园的记忆涌上心头,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我在地上匍匐着,拉住母亲的裤腿:“妈,求你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不跟别人来往,我发誓,以后每次作弊器,一定全科满分。”
我意识不到,自己声音的颤抖。
母亲突然笑了,她捏着我的下巴,来回打量:“乖,这才是我的乖女儿。”
随后一个巴掌重重袭来,嘴里溢出铁锈味儿。
“还不快滚回去学习等什么。”
我连滚带爬进了房间,忍着疼痛,一边流泪一边啃着书本。
去学校后,我尽量避免和小梦说话,每次说了话,总感觉,周围好像都是母亲的嘴脸。
渐渐的,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整晚整晚睡不好觉。
我不敢跟母亲说,只能用学习麻痹自己。
在学校不跟人交流,渐渐成了班里的边缘人物,只有出成绩才能被看到。
中考那年,我以全县被高分被重点高中录取。
那天没有被打,我终于睡了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