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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包厢后,我去了医院,奶奶躺在病床上,瘦小的身躯花白的头发,却撑起了我的童年。
我慢慢坐在床前,把头埋在奶奶手边,无声的呜咽。
我哭地心口发疼,一想到沈宴殊***恨意的眼,四肢百骸像被什么东西啃食,密密麻麻的痛意蚕食着我的心脏。
一双粗糙又温暖的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顶,奶奶慈祥地看着我:
「小妤,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
我再也忍不住,扑在奶奶怀里哽咽着说:
「奶奶,为什么他们都在逼我,沈宴殊回来了,他现在过得很好,但是,但是他说他恨我。
」
我说的语无伦次,奶奶用温暖的眼神看着我,慢慢安抚:
「乖乖,没关系的,你和小夜好好说,他那么喜欢你,会原谅你的。
」
我擦了擦眼泪,我宁愿他不原谅我,他受了那么多苦才走到今天,我不会再拖累他了。
临走前,李医生拦住了我,他叹了口气说:
「小裴啊,***的病情不太稳定啊,提前做好准备吧,国内手术成功的概率不大,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啊,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就……」
我明白李医生的未尽之意,淡淡地笑了:
「李医生,我的身体情况我知道,我还能等到冬天吗。
」
「可以是可以,但是如果及时手术治疗的话,还是可以多活几年的。
」
我婉拒了李医生的好意,手术太疼了,我最讨厌疼痛,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剩奶奶了。
李医生又递给我两张纸:
「这是你的诊断证明,和你的抑郁症复查结果,你的自残倾向非常严重,你回去好好看看吧,你还很年轻啊。
」
我拿着表趁着夜色回了家,昏黄的灯光下我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沈宴殊,他好像喝醉了,上挑的凤眼落下来带着水汽,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尽量不看他,打开门的瞬间被他拉了进去,一阵天旋地转,他狠狠地咬在我的肩膀上:
「裴妤,我恨死你了。
」
他撕咬着我,血腥味在我们之间蔓延散开,我想挣脱,可沈宴殊在哭。
在一起时,我见过他笑得意气风发,也见过他恨意入骨的笑,却没见过他哭地这么伤心,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眼泪流得更多了,嗓音嘶哑像在发泄:
「裴妤,这是你欠我的!」
很疼,但是我没有挣扎,我确实欠他,早在他在谢伶手里救下伤痕累累的我时,我就欠他了。
***无眠,第二天醒来时,我却只看到沈宴殊冷漠凌厉的侧颜,他漫不经心地系扣子,把一包药片扔在我脸上:
「记得吃药,裴妤,昨天是我喝多了,你不配和我有孩子。
」
我闭住眼,任眼泪汹涌流下。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笑着说:
「今天我陪小伶去挑订婚礼服,你也去吧。
」
我下意识拒绝:「不行,我要去看奶奶。
」
沈宴殊微微敛眸,意味不明的笑:
「你还真是孝顺啊。
」
他靠近,狠狠掐住我的手腕,一双眼怨恨凄怒,恨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