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朦胧，竹叶簌簌。

时隔多年，再次相见，二人都已不似从前，但是二人相望时，楚辰霄脑海里却不停放映着过往曾经。

宁凤鸾冷淡开口道：“你来刺杀我的？为全我赐毒酒之功？”

楚辰霄眼神停留在宁凤鸾身上，眸底幽暗：“我杀谁都不会杀你。”

“我还活着，连我自己都未曾想到。”

他看着宁凤鸾，眼里的情愫是她从未在他的脸上见过的。

宁凤鸾冷了脸，楚辰霄当初的毒酒是她亲赐，该是不会有异。

可为何他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

压下心底疑虑，宁凤鸾看向楚辰霄，蹙眉冷声：“我说过，毒酒过后，你我恩怨一笔勾销，你如今活着，就不该来找我。”

话落，楚辰霄一瞬怔愣，随后他低垂着眸子，隐隐一笑，笑得晦暗不明。

这几年，他其实也不敢想象再与圣女有什么。

本想对她敬而远之，远远的守护她就好。

可是今天真的遇见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克制力也不过如此，对她的那股占有欲在心底开始生根、发芽，直到侵犯了整个身体……

楚辰霄眸底晦暗，嗓音幽沉：“若我说做不到，你该如何？”

宁凤鸾攥紧手，对上楚辰霄的黑眸：“三年了，你觉得我还留恋什么？”

气氛一瞬沉寂，只听得雨声。

楚辰霄袖口下的手抬了又收，嗓音沙哑：“可我留恋。”

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他试图与宁凤鸾对视，可她的眼里只有冷漠……

楚辰霄上前一步，贪婪地闻着她身上专属的清香，嗓音很低：“鸾儿，我不想打扰你生活的，但是你就出现在我眼前，别逼我……”

几年的历练，让楚辰霄变得更加幽深莫测，性格捉摸不定。

宁凤鸾看着眼前这人，心中涌起一些疑惑。

但对于他说的那些话，宁凤鸾只觉得好笑，压根没当回事。

宁凤鸾转身回屋，并朝他撂下一句“你走吧，夜深了，本宫要歇息了。”

楚辰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落寞，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

回程路上，方才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切的白恒突然说道：“圣女比画像上好看。”

楚辰霄轻瞥了一眼，带着寒意，眼中警告意味极其浓郁。

白恒摊了摊手，没再多说。

这些年，尊者画了不少南疆圣女的画像，其中含义不用明说都知道。

只是为何一直不去寻，而遇到了又不悦？

……

夜深，听着雨声，宁凤鸾并未睡下，她忍不住去想这些年在楚辰霄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现如今他的气场很强大，跟过去的他恍若两人，对她的态度也是完全不同了。

而且方才，若是没有记错，他的身边如今还跟着侍卫，当年楚家大火，应是一切没落。

可楚辰霄又是如何活下来的？他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辗转反侧，几度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宁凤鸾唤了女吏过来。

女吏恭敬问：“圣女可要去探楚辰霄的身份？”

宁凤鸾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密信：“把信送去苍山，让苍山尊者务必帮我寻到楚辰霄的信息，届时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