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楚颜铭喊道。“来了来了,侯爷快让我来看看夫人。”太医带着药箱一路小跑过来。“她怎么样了?”楚颜铭问道。“禀告侯爷,还好夫人救下来及时,否则回天乏术。我已用金针封脉,保下夫人最后一口气。”...
“快给我传太医!”楚颜铭喊道,奔向谢莞琳的住处。
看着躺在床上的谢莞琳,娇弱白皙的脖颈上,红色的勒痕分外刺眼。
楚颜铭思绪一片混乱。
楚颜铭无法相信,日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转头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谢莞琳,你给我起来!”
“你不是大雪中都能坚持跪上几炷香的时间,怎么一根破白绫就把你制住了?”
楚颜铭声音沉闷,竟带着些嘶哑。
“侯爷,我们发现夫人时,桌子上还放着这个。”
楚颜铭接过小厮递来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已经签上谢莞琳名字的和离书。
楚颜铭一把将它撕成碎片。
“你不是不想和离吗,你看我已经把他撕了,你醒来看看好吗?”
楚颜铭双手隐隐颤抖,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回答楚颜铭的是谢莞琳紧闭的双眼。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楚颜铭喊道。
“来了来了,侯爷快让我来看看夫人。”太医带着药箱一路小跑过来。
“她怎么样了?”楚颜铭问道。
“禀告侯爷,还好夫人救下来及时,否则回天乏术。我已用金针封脉,保下夫人最后一口气。”
太医回禀道:“只是夫人身体本就亏空太多,又逢家中突变,忧思交织间气血攻心。虽然性命无忧,但已陷入深度昏睡中。”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楚颜铭握紧的手终于松了下,问道。
”我开了几服药方,剩余的只能看夫人自己的求生欲,可能是明天,也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还请侯爷珍重。“太医拱手回道。
楚颜铭示意太医退下,一个人陪着谢莞琳待在房中。
楚颜铭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起这个房间,想要寻找谢莞琳生活的痕迹。
四周的陈设简单干净,又不失新意。
抽屉中,里面装着谢莞琳日常闲笔,记下自己日常所感。
楚颜铭翻开来看,娟秀的字迹句句都在对自己倾诉相思。
楚颜铭眸光中闪过一丝疼痛。
衣柜中,当年成婚的礼服还被好好保管者。
楚颜铭想起第一次见谢莞琳时,红色头盖下含羞的双眼满是对他的爱意。
那时谢莞琳对他说:“侯爷,我希望同你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而他只是冷漠回应,不过一场被强行安排的婚姻,又何必上心。
可谢莞琳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冷漠,始终如初见时那般,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
楚颜铭在书房忙到睡着时,谢莞琳会默默给他身上披好外袍;楚颜铭抽取文书时,谢莞琳早已将它们分类整理好放在一旁,天气转寒时楚颜铭屋中的炉炭已经被安排添好,每日的吃食都是按照楚颜铭喜爱的口味去准备,还有很多无法数清。
楚颜铭想谢莞琳一点一滴将自己的好融入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过往种种记忆涌上心头,楚颜铭突然意识到,一直守候自己的谢莞琳早已慢慢占据他的记忆。
楚颜铭走向双目紧闭的谢莞琳,轻轻将她略显冰冷的手抬起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轻声说道:
“谢莞琳,你醒来好不好?”
相思院中。nmzl沈艺沁听着丫鬟小翠一一禀报谢莞琳的近况,只觉心情大好。“谢莞琳,这下你也和我一样家破人亡了。什么谢府贵女,如今不过是一个无人依仗的草芥。”沈艺沁看向釉玉院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狠毒的笑意,心里想到:“不枉我费尽心思找来了沈家擅于伪造字迹的旧人,几封假证据送到了圣上面前,立马起了作用。可怜你谢家日常处事刚正,朝堂中得罪人太多,不然我也不能这么顺利。”...
相思院中。nmzl
沈艺沁听着丫鬟小翠一一禀报谢莞琳的近况,只觉心情大好。
“谢莞琳,这下你也和我一样家破人亡了。什么谢府贵女,如今不过是一个无人依仗的草芥。”
沈艺沁看向釉玉院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狠毒的笑意,心里想到:“不枉我费尽心思找来了沈家擅于伪造字迹的旧人,几封假证据送到了圣上面前,立马起了作用。可怜你谢家日常处事刚正,朝堂中得罪人太多,不然我也不能这么顺利。”
沈艺沁轻轻闭眼,想象着谢莞琳的模样:“你终于碍不了我的眼了。”
......
“侯爷,沈姑娘又来求见了。”小厮过来禀报道。
楚颜铭挥了挥手示意小厮退去:“说我忙于政务,不见。”
自谢莞琳昏迷不醒后,楚颜铭心思都扑在了釉玉院中。
每日安排人手严加看护,除了自己不许放任何人进去,哪怕是只鸟都不行。
楚颜铭想让谢莞琳好好休养着,哪怕是一粒石子都不许惊扰到她。
楚颜铭每日都来看望谢莞琳,坐在床边跟她单方面聊天。
从朝堂政务聊到城中传闻,从其他人聊到自己,可谢莞琳始终没有醒过来。
楚颜铭向往常一样来到谢莞琳房中,丫鬟们自觉退去,
那苍白的面孔虽然经过调养喂药,逐渐恢复红润,却还是没有醒来睁开双眼。
“病人若自己再也不想醒来,恐怕就没有办法了。”
楚颜铭想着太医离开前说的这句话,看着躺在床上的谢莞琳说:
“你一直不醒来,是因为不想见我吗?”
楚颜铭伸手拂过谢莞琳额间的碎发,脑海中是谢莞琳赶往刑场跌撞着向前跑去的身影。
“是因为我拦住你了吗?可这次圣上铁了心整顿军务,你若赶去,只怕刽子手下又多了一条人命。”
楚颜铭低垂着眼睛,声音沉闷道:“谢莞琳你想想你谢家只有你一个人了,就算为了谢家你也要活下去。我想你父母最后的愿望也一定是你要活下去。“
“谢莞琳,求求你醒来。”
......
谢莞琳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楚颜铭不像往日冰冷,对她竟然略带几分温柔。
在耳边轻声细语,说些日常琐碎。
梦中还有谢府满门的哭喊,最后定格在一片鲜红。
谢莞琳一下惊醒了,接着就听见耳边“咣当”一声。
”夫人,你终于醒了!”丫鬟小红激动的一时没拿住手中的水盆。
谢莞琳麻木的打量着房间,是熟悉的陈设与装潢。
谢莞琳伸手摸了下自己脖子,叹息道:“我怎么还活着。”
丫鬟重新打好水,一边给谢莞琳擦拭,一边向她道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丫鬟慢慢说道:”夫人你都昏迷了快一个月了,奴婢好生担心。当日夫人你被发现时仅剩残存的一口气。虽然救治过来,但陷入昏迷,太医说何时醒来全凭天意。”
“侯爷寻遍珍惜药草,日夜都过来照顾。夫人你情况渐渐平稳,可是始终不见清醒。”
“太医诊断后说需要家属多和病人说说话,可能唤起病患的意识。”
“从那之后侯爷每日都过来,拉着夫人细说每日发生的种种。”
“......”
丫鬟说了很多,谢莞琳听完陷入沉思。
谢莞琳听完陷入沉思。
楚颜铭竟然一直守候在自己身边,等待着自己苏醒。
突然谢莞琳被进屋的脚步声惊动,看向来人。
“莞琳,你终于醒了!”楚颜铭的声音略带颤抖。
谢莞琳见到楚颜铭正快步走向自己,常年淡漠的双眼中,此刻是藏不住的惊喜。
“我刚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楚颜铭不似平日的沉稳,发出一连串的提问。
谢莞琳只是麻木的看着他,眼神中毫无波澜。
原来的谢莞琳听到此怕是已心上雀跃,只是历了一次黄泉路,谢莞琳提不起情绪。“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谢莞琳淡淡说道,躺回床上,背对着楚颜铭,摆出一副送客的状态。侯府花园中。...
楚颜铭上前握住谢莞琳的双手,“怎么手这么冷,是不是屋中的炭火不够?”
谢莞琳一下抽回了自己的双手,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多谢侯爷关心。还好。”
楚颜铭了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汤药,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谢莞琳嘴边。
谢莞琳紧抿双唇,侧头避开。
“莞琳,你喝点药,不然身体怎么会好?”
“多谢侯爷,不用了。”谢莞琳淡淡说道,语气中带着疏离。
楚颜铭见状手顿在了半空,问道:“莞琳,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侯爷误会了,只是我已不再是侯府夫人,受不起侯爷屈尊照顾。”
“你是想说和离书?已经被我撕了。侯府的管家权等你好转我也一并交给你。”
谢莞琳听完沉默一阵,继续问道:
“那沈艺沁了?侯爷不是连传家玉镯都送给她了吗?”
“艺沁,她只是我恩师家的孤女,你才是我侯府八抬大轿迎娶进的夫人。”
原来的谢莞琳听到此怕是已心上雀跃,只是历了一次黄泉路,谢莞琳提不起情绪。
“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谢莞琳淡淡说道,躺回床上,背对着楚颜铭,摆出一副送客的状态。
侯府花园中。
大夫说病人刚刚恢复,要多走动有助于气血运行。
今日难得阳光出来,谢莞琳便让丫鬟带着自己散散步。
寒风吹过,谢莞琳缩了缩脖子,一件袍子突然从背后披在了自己身上。
只听头上传来声音:”天气还严寒着,你刚恢复,小心着凉。”
谢莞琳转身抬眸,对上了楚颜铭的目光。
“多谢侯爷,我不冷。”谢莞琳将袍子扯下还给了楚颜铭。
谢莞琳正要离去,又被楚颜铭拦住,见他招过来小厮,从小厮手里拿过一个金丝木盒。
“莞琳你看这是什么?”
谢莞琳眼神移向楚颜铭手中打开的木盒,只见里面是一支精致的玉钗。
“莞琳,这枝玉钗送给你。我听下人说有次你不慎打坏了个很喜欢的玉钗,这款与那支一样,希望你喜欢。”
“多谢侯爷,如今正值丧期,不宜打扮,还请侯爷收回去。”
谢莞琳继而又说道:“况且打碎的东西就是碎了,再买一只也修补不了之前那支的裂痕。”
楚颜铭一愣,只好收回木盒,继续说道:“好久也没有一起散步了,我们一起走走吧。”
谢莞琳推辞道:”侯爷,我大病初愈,大夫说要少说话多养神,一路同行我却一声不吭,怕是对侯爷多有不周,还是让我自己一个个赏赏风景随便走走吧。”
楚颜铭见谢莞琳坚持只能放弃:“好,那你自己散步,我先回去。”
谢莞琳看着楚颜铭离开的背影,暗暗叹息,转身继续往前。
沿着院墙行走,谢莞琳思绪纷纷。
谢莞琳记得梦中自己听到楚颜铭说为了谢家你也要活下去。
是啊,如今自己是谢府唯一还活在世上的人。
谢莞琳的眼神越过院墙,看向侯府外的天空。
侯府的一树一景总让自己想起痛苦的回忆。
谢莞琳心下想到:”既然活下来了,不如去外面看看。”
衣袖下,谢莞琳暗自握紧了双手,下定了一个决心。
可等自己回来,明明看到的是谢莞琳对沈艺沁用度的克扣。楚颜铭挥了挥手,叫来下人:“给我查下侯府用度的记录和去向,以及库房剩余物资的数目。”半晌,下人回禀道:“侯爷,这账本上的记录与库房物资数目完全符合,沈姑娘房间中的物资都是按照夫人房间的规格送去的。负责物资派送的下人也都查过,无人在中间私吞半分。”...
楚颜铭想给谢莞琳房间多添置些炭火,免得刚好点又受到风寒,来到库房看看还有哪些库存。
一页页翻看账本时,楚颜铭突然察觉不对,眉头一皱。
根据记录,沈艺沁刚到侯府时,谢莞琳分明定期安排冬日取暖的物资送往沈艺沁住处。
可等自己回来,明明看到的是谢莞琳对沈艺沁用度的克扣。
楚颜铭挥了挥手,叫来下人:“给我查下侯府用度的记录和去向,以及库房剩余物资的数目。”
半晌,下人回禀道:“侯爷,这账本上的记录与库房物资数目完全符合,沈姑娘房间中的物资都是按照夫人房间的规格送去的。负责物资派送的下人也都查过,无人在中间私吞半分。”
想到如果这些环节上都没有问题的话,那答案只有一个。
楚颜铭眼神一眯:“来人,给我把相思院的丫鬟带过来。”
......
沈艺沁院中的贴身丫鬟被押到了楚颜铭面前,楚颜铭冷眼看到:“说说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鬟小翠害怕的只打颤,却低头不语。
楚颜铭见状,心里更有了结果,下令道:“来人,动手。直到这个丫鬟说了为止。”
丫鬟小翠哪受得住拷打,挨了几下板子,一股脑将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侯爷饶了我吧,都是沈姑娘的主意,我们做下人的也只是听令行事。”
“夫人给我们的东西没有少过,只是被沈姑娘藏起来了。”
“沈姑娘听闻侯爷要回府,让我们把东西都扔到院中的花园里,用雪堆在上面藏着,那几日雪大,旁人乍一看根本发现不了。”
听着丫鬟小翠一一道来,楚颜铭冷冷板着一张脸。
“来人把这个丫鬟拖下去,按规处置。”
原来当日谢莞琳真的无辜,自己是错怪了她。
沈艺沁居然如此不懂事,还是不要留在侯府了。
“颜铭哥哥,不是我。”沈艺沁听闻后哭着跑过来,向楚颜铭解释:”当时我孤身一人初来侯府,自是谨小慎微,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一定是这些丫鬟们欺上瞒下,想要偷藏去自己私用,如今事发还编造谎言诬陷我。”
楚颜铭只是冷冷摆手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管教丫鬟不严也是错,今后你就搬离侯府吧去京郊别院住着。”
“求你看在我父亲的份上原谅我,让我留下好不好。”沈艺沁泪水在眼眶打转,试图挽回道。
楚颜铭想着自己之下误会了谢莞琳心下烦躁,不想听这些解释。
“来人,带沈姑娘下去。”
“不,颜铭哥哥,都是我不好,但求你不要把我赶出侯府啊。”沈艺沁一下跪坐在地上,泪雨潸然说道,却被楚颜铭安排的小厮往门外拖去。
“求你看在我父亲的份上原谅我,让我留下好不好。”
“等等。”楚颜铭突然说道。
“颜铭哥哥,你是不是不赶我走了。”沈艺沁眸光闪过一分喜意,一下甩开小厮的手跪到楚颜铭面前。
“你记得把我们楚家家传玉镯还回来,之后再去京郊别院。”楚颜铭只是冷冷回道。
“什么?”沈艺沁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只见楚颜铭不再看沈艺沁一眼,任由她被小厮带离。
眼神透过令牌,谢莞琳陷入回忆。在谢莞琳醒来后,楚颜铭将侯府一切大小事务的掌权都交给了谢莞琳。同时,还拿出来了这块令牌说道:“这是我侯府令牌,象征性我侯府权威。你病刚好,若要出府散心记得随身带着这个令牌,皇城里无人不认识这上面的花纹,只要亮出来就无人敢为难你。”...
谢莞琳坐在屋里一杯连着一杯喝着茶水,似在思索什么。
一旁的丫鬟小红有所觉察,忙问道:“夫人,是有什么心事吗?”
谢莞琳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当年在父母膝下只觉每日无忧无虑,我如今瞧着侯府种种,哪怕是一砖一瓦都心生忧愁。前日在花园散步,看着鸟儿盘旋在天空,好是自在快乐,让人生羡。”
“夫人,你身体才刚恢复,切勿忧思太重啊。”丫鬟忙安慰道。
谢莞琳转头看向丫鬟道:“小红,你从谢府开始就跟着我了,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想离开侯府一段时间,你可愿跟我一起走吗?”
丫鬟小红先是震惊,接着忙低头行礼道:“夫人待我甚好,夫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谢莞琳吩咐道小红:“好,那你帮我叫来一辆马车,停在后院大门,我们次日启程。”
“我们谢府有一座别院坐落在京郊,记在我姨母名下,故而没受此次谢府之变的影响,我们就去那里住下。”
次日。
谢莞琳收拾好行囊,同丫鬟踏上了马车,悄悄离开侯府。
马车中,谢莞琳取出一枚精致的令牌。
眼神透过令牌,谢莞琳陷入回忆。
在谢莞琳醒来后,楚颜铭将侯府一切大小事务的掌权都交给了谢莞琳。
同时,还拿出来了这块令牌说道:“这是我侯府令牌,象征性我侯府权威。你病刚好,若要出府散心记得随身带着这个令牌,皇城里无人不认识这上面的花纹,只要亮出来就无人敢为难你。”
谢莞琳想,这是楚颜铭难得对自己的温柔时刻。
凭着令牌,谢莞琳一路前行的畅通无阻,无人阻拦。
只见马车眼看就要驶离皇城,谢莞琳突然掀开车帘,冷风一下子灌进了车里。
“夫人风大,小心着凉。”一旁的丫鬟忙出声提醒。
谢莞琳伸出头回眸看向侯府的方向,眼眶微红,心中暗暗告别道:“侯爷再见了。”
京郊谢府别院。
丫鬟扶着谢莞琳走下马车,二人站在府苑面前细细打量。
“夫人这里就是谢府别院?虽然远小于侯府,可看起来古朴雅致,纤尘不染。”
谢莞琳听得丫鬟在一旁感叹,却心生疑惑,试着用手指轻划过院中门墙,发现竟没沾到半分灰尘。
这座院落空置已久,应是尘埃满地,略显陈旧,怎看得如此干净。
像是有人定期过来打扫呵护一般。
谢莞琳心中多有不解,慢慢往院中深处走去,只见四周陈设布置有序,可见有人精心打理。
走到后院大门,一打开一旁是流水叮咚,一旁是鸡犬相吠,倒有几分田家生活的氛围。
莫不是一路舟车劳顿产生了幻觉,谢莞琳心下惊疑。
“什么人?”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谢莞琳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修长的青衣身影站在远处。
“云轩哥哥?”谢莞琳试探的问道,满是震惊。
“莞琳妹妹?!”顾云轩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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釉玉院中。楚颜铭轻轻敲了下房门:“莞琳,你在吗?”见无人回应,楚颜铭眼角闪过一次诧异,猛地推开房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只余桌子上躺着一封信。“人呢?”楚颜铭冷声道。...
楚颜铭一身玄衣静坐在屋内,盯着面前的玉镯若有所思。
那是沈艺沁离开前留下的楚家家传玉镯。
“侯爷,这对玉镯看上去很衬夫人。”一旁的小厮察觉到楚颜铭的神色,适时的说道:
“不如作为病愈的祝福送给夫人,让夫人保管在妆匣中,等待夫人戴孝期一过便可佩戴了。”
楚颜铭抬眼看了眼小厮,将玉镯装好在盒里说道:“按你说的办,走去釉玉院。”
釉玉院中。
楚颜铭轻轻敲了下房门:“莞琳,你在吗?”
见无人回应,楚颜铭眼角闪过一次诧异,猛地推开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余桌子上躺着一封信。
“人呢?”楚颜铭冷声道。
“属下不知。”小厮门慌忙行礼回禀。
“给我去查!”
楚颜铭脸色低沉下来,拿起桌面的信件撕开来看,信件上面是谢莞琳秀丽的字迹:
“侯爷见字如晤,妾身自愧难承侯爷恩情,自请离开侯府,不告而别还请见谅。”
“勿念,谢莞琳。”
楚颜铭攥紧手里的信件,纸张一下皱起来。
谢莞琳,你是在躲我吗?
“禀告侯爷,夫人带着丫鬟一路乘车离开京城,靠着侯爷的令牌无人查验阻拦,如今已不知去向。”一声令下,小厮们不敢怠慢,很快就查完回来说道。
“给我去搜,就算翻遍全城内外也要给我把她带回来!”楚颜铭紧皱眉头,厉声下令道。
......
另一边,谢府别院。
如今为了避免和谢府的关联,牌匾上的名字是细雨别院。
顾云轩给谢莞琳准备了茶点,温声说道:“尝尝这是你最喜欢的玫瑰酥。”
谢莞琳原想谢绝,肚子及时响起的咕咕声出卖了她。
谢莞琳尴尬的笑了笑:“多谢云轩哥哥。”
谢莞琳小口的吃着点心,顾云轩在一旁也不动筷子,只是静静看着她,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云轩哥哥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谢莞琳用手帕抹了抹嘴巴,疑声问道。
“师母曾给我这间府苑的钥匙,说日常闲着也是荒废,我若有空可以待上一待。”
顾云轩没说出口的是,自上次见过谢莞琳后自己才常来此处,希望若有一天谢莞琳在侯府待不下去时,也能有一处适合安身之地。
听到顾云轩提起母亲,谢莞琳眼中闪过一丝伤感。
顾云轩注意到了谢莞琳情绪的变化,忙忙安慰。
二人相聊后,谢莞琳才知道,原来当时自己出事的消息都被侯爷封住。
外人只知道侯府夫人因家中变故,过于哀伤大病一场。
顾云轩回忆道:“听闻你生病后我曾屡次拜访都被拒之门外,寄出的信件也都被打回,很是担心。”
“如今看到你安好,也算是放心了。”
面对顾云轩关切的眼神,谢莞琳礼貌回应:“感谢云轩哥哥挂念。”
顾云轩感叹道:“谢府出事之时,我正因公务在别地。送去皇城的谏言也都被打回,可惜我一介侍郎还是人微言轻,没有帮到老师,十分抱歉。”
谢莞琳见顾云轩起身鞠躬行礼,赶紧上前扶住:“此事你已经尽力了,不必如此愧疚。”
“是我不好,还让莞琳妹妹反过来安慰我。”顾云轩歉意的笑了下,转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我没曾想你今日刚好过来,还好我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
谢莞琳听着顾云轩这前后不搭的话,颇感疑惑。
只见顾云轩作邀请状,温和的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看了就明白。”
言毕,顾云轩领着谢莞琳走到了府苑的后花园。
谢莞琳只觉眼前豁然开朗,亭台水榭,假山奇石。
园中央有一株参天大树,如同谢莞琳记忆中的那株。
面前的景色与谢府庭院布置的别无二致,是谢莞琳在亲切不过的场景。
走到此处仿佛回到了谢府,父母兄弟的声音就在耳畔。
谢莞琳只觉眼泪涌上心头,继而溢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