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佣人一见到她,便热情的带着她进去了。“祁总,咱,走吗?”司机压低声音,迟迟得不到指令,只能小心翼翼的询问。他没有回答,而是拿了手机,拨通了电话,(林瑞,刚才发给你地址,给我查查,这是谁家。)...
继母一把抓在了迟非晚的肩膀上,用力的摇晃着,
“非晚,非晚你帮帮妹妹!就算你不拿我当母亲,
可是我毕竟也是你的小姨啊,你看在你母亲的面上,劝劝祁先生吧!”
母亲?
母亲的事等我查清楚,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她被抓的有些吃痛,刚想去扒开她的手。
祁修远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抓到了继母的脖子上,他眸底猩红,
带着一丝挑衅,缓缓的收紧手掌,那副根本没把人命放在眼里的样子,
“谁让你动她的!”他一字一句,杀意四起,
让整个房间的人瞬间被吓得声音都不敢发出。
还是父亲先反应了过,语气中尽是恳求,
“祁先生……是内人不懂事,小晚,你快劝劝,别真出了人命,这件事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迟父的声音放的十分柔缓,像是一不小心触怒了祁修远,他便直接杀了自己的妻子一般。
迟非晚敛敛眸子,眯缝着眼睛看着这一家人,她倒是也不在乎这个小姨的命,
可是她不想让祁修远背负一条人命,
毕竟以他平时的行事作风,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伸手轻轻地放到了祁修远的手上,他的手瞬间就顿了顿,低头看向她的时候,
眼中尽是深情的宠溺。
“老公,算了,没必要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祁修远点头,收回手,拿出兜里的酒精湿巾,
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认真擦了一遍手,才又拉起了迟非晚的手,
“回家吗?”他低声问了一句。
女人乖巧的点头,眼底带着笑意。
得到了指令,祁修远拉着人,大步的向着门口走去,
迟父小跑着,打算出来送送人,可却只看到了一个离开的背影。
“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继母回过神来,捂着脖子放声大哭。
迟雨薇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不知道父亲会怎么办,
可是刚才看祁修远的样子,这件事他不打算放过自己,
可是自己还年纪轻轻,不能坐牢,也不能留下污点啊。
“爸爸,爸爸我错了,你帮帮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垂着头,站在一边一直抹着眼泪。
迟父重重的叹气,
“哎!你让我怎么办啊,若是非晚还好,可是你得罪的人是祁修远啊!
祁家岂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祁修远是我惹的起的?”
“老迟!我不管,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让她做的,要抓就抓我,别牵扯到我的雨薇身上。”
“是你是她,又有什么区别,他祁修远没要了你的命,
就应该拜佛烧香去了,这件事,让我想想怎么办吧,都别来烦我!”
说罢,迟父一甩手,走向了书房。
车里的迟非晚震惊于祁修远刚刚的种种反应,
看来带他回去是对的,这样名声又极具震慑力的祁修远果然是一个非常好的挡箭牌。
她偏头看着男人,他坐在一旁一脸的波澜不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任谁都不知道他这副冷漠的外表下,会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迟非晚手臂撑着脑袋,偏头看着他,低声问道,
“祁先生,咱们是回家嘛?”
祁先生?
刚才一口一个老公,这会儿没人了就变回了祁先生,
果然,她对自己的好,只是一时兴起,
是啊,我这种人,怎么能配得上如此完美的她呢,
她一时兴起,我的整颗心便被牵着,她的兴趣消失,我便被弃如敝履,
可面对这样的她,祁修远又怎能不动情,
即便被抛弃千万次,他依旧会选择享受,哪怕只有一分钟的美好,
可是,他不能让自己习惯了她的好,否则他会离不开,他病态的想要占有全部,
他担心自己,得不到便想毁掉,他宁愿死也不能伤害了迟非晚。
祁修远的眸底阴沉,俊美的五官泛着冷意,眼眸深处涌动着几分病态的暗芒。
纠结许久,才艰难开口,
“不,我送你去别院吧,等你想清楚,回来取离婚证。”
他的薄唇棱角分明,传递出不容置疑的孤傲。
迟非晚摇摇头,撇撇嘴,淡淡的看向窗外,心中忍不住感叹,
狗男人,真是无情啊……
这会儿嘴硬个什么劲啊,他要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刚才那是干什么,打抱不平吗。
“不用了,我给你个地址,你送我过去吧。”
“去哪?谁家?”
祁修远紧接着问完,便发觉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了,
并且十分不礼貌,他缓缓的低下头,即便迟非晚没有回答,也没再追问。
司机得了地址之后,朝着新的目的地开了过去,
距离不算远,只二十分钟之后,便到了一个别墅的门前。
迟非晚话都没说,便直接跳下了车,
此刻她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回家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她不能就那样赖在家里,
她要祁修远真的能接受自己,像以前一样,
他若是不能接受,即便她回去了,也会在他的心中留一根刺。
别墅的佣人一见到她,便热情的带着她进去了。
“祁总,咱,走吗?”司机压低声音,迟迟得不到指令,只能小心翼翼的询问。
他没有回答,而是拿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林瑞,刚才发给你地址,给我查查,这是谁家。)
(好的祁总。)
林瑞得了命令,飞快的搜索着资料,五分钟之后,一封邮件发到了祁修远的手机上。
林瑞的电话同时打了过来,
(祁总,这家别墅是苏家的,一家人都住里面,除了苏总和他夫人,就是他儿子苏京墨,还有女儿苏半夏,别墅是五年前买的,当时的售价是……“
“行了!”
话未说完,祁修远直接挂了电话,
他可以确定的是,苏半夏是迟非晚的好朋友,不能确定是,她和苏京墨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是好友的哥哥,亦或是……
他用力的攥着拳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可现在,他除了忍下这一切,又能怎样,总不能这个时候冲进去,把人抓回来吧。
他研究了很多年,才发现只要土地的酸碱度可以达到,便可以改变这种花的颜色,于是便种了满山。可是直到迟非晚嫁给他,他都没敢带她来看一眼,他担心,若是她不喜欢,若是她觉得这是多此一举,若是惹了她心烦……...
是的,不能!
如果迟非晚想离开,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这样美好的存在,不应该跟自己这种活在泥沼里人纠缠。
“回庄园!”
司机终于得了指令,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可以放下。
车到了庄园门口祁修远就命令司机停下了,他一个人下了车,走向了后山,
天色逐渐晚了,那片蓝色的芍药花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金黄的柔光,
记得小时候,她说自己最喜欢蓝色的芍药花,可是只在国外的电视报道上看过一次,
国内还没有培育出这种品种。
他研究了很多年,才发现只要土地的酸碱度可以达到,便可以改变这种花的颜色,于是便种了满山。
可是直到迟非晚嫁给他,他都没敢带她来看一眼,
他担心,若是她不喜欢,若是她觉得这是多此一举,若是惹了她心烦……
祁修远修长的指尖轻轻地落在了一朵还未完全开放的花朵上,
顺着花朵向下滑了下去,在花茎上轻轻一扭,一朵花直接被折断了,
他的嘴角绷得紧紧地,那双深如寒夜的眸子染上了一层阴沉。
一旁的园丁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目光落在了那朵花上之后,一个踉跄的跑到了祁修远的面前。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先生……对不起先生,我一定多注意,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您!”
他厌恶看着脚下的人,十分嫌弃的向后挪了一步,把那朵花放在了他的面前,
声音中带着冷冽的刺骨,
“不够蓝啊。”
只一句话,园丁便吓得没了声音,全身抖如筛糠。
祁修远抬了抬手,身后的徐管家招呼着几人,将腿软到站不起来的园丁往出拖。
“徐管家,求您,救我……”园丁低声哭求着。
“唉,你本就是犯了大错的人,祁总惜才,
见你有照顾花草的好手艺才留你下来的,
你明知道这芍药花是先生的心尖,怎么敢如此不上心,我也帮不了你了。”
徐管家一挥手,几人便将他拖了出去。
祁修远看着面前的花,嘴角咧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周身却都散发着让人胆寒的阴森狠戾气息。
“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完美了。”
身后的徐管家应承道,
“是的,先生。”
迟非晚瘫在沙发里,翻看着手机,完全不搭理一旁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苏半夏。
“晚晚,晚晚,你说话啊,你跟那个宋浩文怎么回事啊,你当初不是说他等你呢,你离婚了就会去找他吗?”
“你变心了?不喜欢他了?”
“你不会喜欢上那个祁修远了吧?”
迟非晚被她问的一阵心慌,随口回应道,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祁修远啊?”
“别告诉我你认真的?你知不知道……”
苏半夏的话没说完,迟非晚直接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接话道,
“我知道,他精神分裂,他手段暴虐,我都见识过了,是我男人该有的样子!”
苏半夏一拍额头,直接向后仰了过去,
“疯了疯了,与虎谋皮啊!小心受伤啊,不!小心被吃了啊。”
吃了?谁吃了谁还不好说呢。
“那宋浩文呢?这人你打算怎么办啊,你不会想脚踏两只船吧……”
迟非晚伸手在她的脑门上,手刚伸过去,苏半夏直接紧紧闭上眼睛,缩着脖子。
这个样子,惹的迟非晚觉得好笑,无奈的伸出一只手指在她的额头的点了一下,
“你脑子进硫酸啦!那个宋浩文不是个好人,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也不准确,我会报仇的,前世挑断手脚筋和剜目夺命之仇,我都得报!
不是所有坏人都有天收的,老天爷那么忙,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你总算是想开了,那个宋浩文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爸也是的,当初非让你跟他谈恋爱,谈就谈吧,
谈了一半又让你嫁给祁修远,你爸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样!”
苏半夏摇摇头嘴里啧啧出声。
“谁的眼光不怎么样啊?说出来我去给我们家小姑娘报仇!”
门口一个男人,一身庄重的西装穿的十分有型,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五官端正到了极致,
手里提着一个盒子站在那里,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人。
苏半夏头也没回,伸出手,朝着后面挥了挥。
“你哥给你带吃的了!”迟非晚压着声音说道。
话音未落,苏半夏嗖的一声冲了过去,伸手就去接那人手里的东西。
“哥,你对我最好了,我都想你了,妈什么都不让我吃,光让我减肥,你看看我都饿瘦了!”
“嚯,没有吃的也不见你想我,小没良心!”
迟非晚缓缓起身,朝着他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啊,京墨,不好意思这个时间了还来打扰。”
“说哪的话,你和半夏是好朋友,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行,别那么客气。”
说罢他转头对着苏半夏说道,
“带着晚晚去房间里吃,一会儿让妈看到了我也要挨骂的!”
她提着袋子脸上的笑意完全盖不住,拉着迟非晚就往楼上跑。
刚一进房间,打开袋子,里面的餐盒一个一个的拿出来,她就感叹道,
“还是有哥好啊,看看都是咱们爱吃的!”
是啊,有哥好啊,
迟非晚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好久不见他了,当初父亲趁着哥哥在国外留学强行把她嫁去了祁家。
哥哥一气之下便再也没回过家,今天还以为哥哥会回家,毕竟他已经回国发展了。
可是他还是没能出现,是时候找到他了。
“想什么呢?晚晚,吃啊。”苏半夏边说边往嘴里塞了一个虾饺。
突然窗外狂风四起,这个季节的天变得如同小孩子的脸一样。
迟非晚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随后嘴角勾了勾。
该来的总会来,该回的也要回去了。
“晚晚,你别怕,我保护你,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叫我哥上来!”
苏半夏和她算是发小,从小她就知道迟非晚怕下雨天,更怕打雷,
每每都是提前看天气预报,如果天气不好便会找她一起睡。
“不能!”迟非晚的眸子里透出不容置疑的决绝,“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明天联系你。”她一个人走出了苏家别墅,由于附近都是别墅区,打不到车,她便只能步行。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就在她快要走出别墅区的时候,雨逐渐的下大了,...
“没事,我不怕。”
迟非晚冷然的看着窗外,突然一个响亮的雷声劈了下来,
她虽然嘴上说着不怕,可心里还是抖了抖。
重活一次,都是死过的人了,也就没什么事情好怕的了。
“晚晚……”苏半夏也不吃了,只一脸担忧的拉着她的胳膊。
迟非晚朝着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耐心的解释道,
“半夏,我真的不怕了,我看了心理医生了,以后都不怕打雷。”
“心理医生?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那个医生姓什么?”
苏半夏依旧不敢相信的样子,死死拽着她的手臂。
“姓,宋!”
迟非晚舒了口气,站了起来,沉声道,
“我该回去了,时机到了!”
苏半夏一度觉得最近的迟非晚简直和以前大不一样,不是被摄魂了,就是被夺舍了。
总之她不是原来的她了。
“你说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晚晚,你遇到什么事了都要和我说,可不能瞒着我。”
迟非晚点点头,
“放心吧,我还是我!”我却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我听不懂,可是现在外面的雨马上就大了,我不可能让你这样出去的!”
迟非晚捏了捏她的肩膀,心里一阵感动,
“半夏,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走,也必须一个人走,像以前一样相信我,好吗。”
苏半夏一脸的担忧,可又怎么拗得过她,
“我不能送你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有事别瞒我!”
“不能!”
迟非晚的眸子里透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明天联系你。”
她一个人走出了苏家别墅,由于附近都是别墅区,打不到车,她便只能步行。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就在她快要走出别墅区的时候,雨逐渐的下大了,
一个十分响亮的雷劈了下来,轰隆一声。
吓得迟非晚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
她瞬间脸色苍白,想到了小时候的那天,也是一样的雨夜,
自那以后,母亲再也没回去,她的家没了,
那之后,便开始在心中抵触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雷雨交加。
她浑身发着抖,原以为自己重生了,不曾想再活一次还是这样,
还是不能摆脱胆小懦弱的自己,迟非晚开始心中怨恨自己的不争气,
若是能早些发现父亲出轨,是不是母亲就不会死了。
她抱着自己的腿,把头深深地埋到了膝盖上,脸上有一道冰凉划过,
她分不清这是雨水,还是泪水。
远处疾驰过来的车辆在她的身边停下了,
车门推开,皮鞋踏在地面的哒哒声混合着雨水落下的声音。
有一个人甩开步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她飞奔而来。
男人边跑边脱下了西装外套,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就开始抬手用衣服给她遮雨。
迟非晚缓缓抬头,眸子湿漉漉的,像极了淋了雨的小奶猫,
可怜的让人心疼,眸底带着说不清的落寞,带着哭腔叫了一声,
“祁先生……阿远……”
看着男人周身好似带着金光般出现在这里,为她撑伞,为她心急,她忍不住自言自语的喃喃着,
“你怎么才来啊……”
祁修远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捏了一把,挤压,疼痛感让他屏住了呼吸,
此刻他顾不得许多,直接将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他后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邪,竟然不让她回家,
他后悔,为什么偏偏今天没能看一眼天气预报,
即便她只是一时心血来潮,那又怎样,只要她高兴不就是自己最想要的吗,
能多在一起一分钟,也是自己赚了啊。
祁修远将人拦腰抱起,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车里。
刚一坐进去,司机有眼色的递过去一条毛巾,又拉上了隔音板。
祁修远想给她擦一擦,可是手伸了出去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记忆中,上一次递给她毛巾,她只说了一句,拿开你的脏手。
是啊,这双手,就不要去触碰她了吧……
“阿远,快点擦呀,我要感冒啦!”
一听这话,祁修远赶紧快速的给她擦着头发,
许是淋雨时间久了,一整条毛巾都擦湿了,她的身上还是有水。
车里只有一条毛巾,祁修远四下找了半天,那盒纸巾里只有所剩不多的几张纸,根本不够用。
于是他拉下隔音板,对着司机说道,
“外套给我。”
司机迅速脱下外套,递了过去,再次拉上隔音板。
他伸手在迟非晚的眼睛上遮了遮,迟非晚虽不知他要做什么,
却还是闭着眼睛没有动,
但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祁修远的身体在动,
一分钟之后,她就清楚了。
原来祁修远把自己的衬衫脱了,又穿上了司机的外套,她刚想问,你要做什么。
只见祁修远拿着他的衬衫,开始擦着迟非晚腿上和脚上还残留的水珠。
直到雨水都被擦干净了,他摸着迟非晚的脚,眉毛紧蹙在一起,
这种天气,她一定是冷坏了……
于是抬了迟非晚的脚,轻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些做完,他才十分担忧的问了一句,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外面?你不应该在苏家吗?”
苏家,他怎么知道那是苏家。
迟非晚笑了笑,“阿远,你是去接我的吧。”
祁修远点头,继续等着她的回答。
“我看要下雨了,你知道的我会怕,就想回家,也想你……”
她撇了撇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可心里却很是高兴,
她的目的达到了,幸好拒绝了半夏,没让她开车送自己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迟小姐是我的错。”
祁修远这会儿只觉得心疼的厉害,都是他的错,
明明那么担心,明明就是舍不得,还不让她回家。
还迟小姐呢,她突然想起,以前祁修远尝试着叫她晚晚的时候,
她冷漠的对着他说了一句,请叫我迟小姐,我们还没那么熟。
不曾想她竟是忽略了祁修远对她的深情,还那样对他。
迟非晚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许叫我迟小姐。”
祁修远愣住了,
她生气了,她怪我了,现在连迟小姐都不能叫了,
她会离开吧,会吧……
都怪我,是我的错,我该怎么办……
祁修远无措的垂下了眸子,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
“叫我晚晚,或者老婆,或者宝贝儿!”
她想了想啧了一声,
“啧!宝贝儿就算了,太油腻了!”
“你说什么?”
祁修远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甚至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或者是执念,让自己出现了幻觉。
迟非晚坚定的又说了一遍,
“叫我晚晚或者老婆!我是你老婆,你叫什么迟小姐!”
祁修远还是不敢相信的坐在一旁,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总之心慌的厉害。
总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总之祁总又要受伤了,总之,迟小姐一定不是真心的。(祁总,我觉得您应该离她远点!您忘了上回,她把您的洗发水换成鸡蛋清,您那一头蛋花汤了?...
他小心翼翼,却又不敢那样唤她的样子,让迟非晚有些心疼,
可能是男人天生与别人不同的性格,造就他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吧。
她伸出手在祁修远的脸上捏了一下,轻声问了一句,
“有点疼吗?”
祁修远摇摇头,又点点头。
“说实话!”迟非晚轻声的说着,像是在哄着猫儿一样。
男人再次点点头。
“会疼说明什么,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对不对?”
男人再再一次点点头。
“那你以后应该叫我什么?”迟非晚继续引导。
他依旧犹豫着,迟非晚也不急,只一脸期待的等着。
半晌男人才生硬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晚晚……”
声音不大,却沉稳清晰。
“这就乖啦。”
迟非晚在他头上摸了摸,男人的头发天生带着微卷,
被雨水打湿之后卷曲的更是明显,毛茸茸的有些可爱。
祁修远低低的问了一句,
“我这样叫你,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啊?”
这回轮到迟非晚愣住了,她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想我有什么反应啊?我能有什么反应啊?像步惊云那样吗?”
“步惊云是谁?你跟他很熟吗?他也这样叫你吗?”祁修远满脸真诚的问道,
她拧着眉,满脸写着震惊。
车直接开到了庄园内,别墅的门前,
不等车停稳,迟非晚直接下车,不过在别墅的门口她停住了。
回头看着正着急走过来的男人,这个男人风尘仆仆,带着满满的爱意正在向她大步而来。
“怎么了?不进去吗?”祁修远看着她一动不动便问了一句。
她点点头,
“我这个人呢,不讲理,又爱耍赖,当初是你送我走的,还不让我回家。”
男人的目光渐渐地沉了下去,心里对自己那股恨意逐渐浮现。
迟非晚话锋一转,
“所以!现在回家你得抱我进去,否则我就在这儿站着,让雨淋死我算了!”
她双臂一抱,一脸傲娇的扬着下巴。
祁修远愣了一下,随后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走向房内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女人的怀里眯缝着眸子,观察着他,这个角度看过,
男人的五官深邃又凌厉分明,黑长的睫毛垂下来,挺鼻薄唇,好看得不像样子。
迟非晚抬手,指尖落到了他的山根处,自上而下直到他的下巴处,才轻轻地勾了一下,
语气中带着说不清的暧昧,媚声道,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长的这么帅啊?”
“那你喜欢长得帅的吗?”
祁修远不假思索的接了一句,一股说不清的欲望在体内不断翻涌开来,
“当然!谁会不喜欢帅的!尤其你这种禁欲系帅男人……”
她的语气中尽是暧昧,勾的祁修远浑身燥热,
可那句禁欲系男人……
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欲望,晚晚喜欢禁欲系,那就得禁!
“先生……迟小姐……晚上好。”
厅里的佣人正在打扫卫生,一见二人便打了招呼。
“叫什么小姐!叫夫人,我是夫人!”迟非晚在他的怀里张牙舞爪的厉声道。
佣人都愣住了,原来是叫过一次夫人,结果被骂了好久,
现在这是怎么了……
不仅抱一起了,还让叫夫人了,
这小夫人当真是难伺候啊……
“叫啊!”祁修远厉声道。
这一嗓子不仅吓坏了佣人,更是让迟非晚也吓了一跳。
佣人赶紧应着,“夫人,夫人。”
祁修远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抖了一下。
“晚晚,对不起,我……”
迟非晚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落在了男人的唇上,
“嘘~~~回房……”
祁修远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带着她回了卧室。
楼下的佣人震惊的像是看到了太阳从南边升起来。
“看什么!干活!”徐管家在身后冷着声音说了一句。
佣人赶紧低下头,
“没事,没事,就是看看太阳是不是从东边升起来的。”
徐管家笑了笑,低声说了一句,
“不是,是压根就没落下去。”
卧室内,祁修远迟迟不敢动,没有她的指令,
现在抱着他的晚晚,他放也不是,不放似乎下也不太对。
“可以放下了,我得洗洗澡,身上都湿了。”迟非晚笑盈盈的样子,看的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满足、幸福、不过如此了吧。
他将人轻轻放下,看着她走进了浴室,浴室内放着两套洗漱用品,两套浴巾浴袍。
迟非晚拿起其中一套,虽然开了封,可是一看就没人用过,
牌子都是自己日常用的,这难道是祁修远给自己准备的?
他怎么会知道,就这样一天呢。
卧室内的祁修远紧张的来回踱步,
晚晚没回自己的卧室,而是在他的卧室里洗澡,这是什么意思,
这代表什么?
自己要不要去客房,把房间让给她啊……
纠结了半天,他拿出了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那边瞬间传出男人慵懒又不耐烦的声音,
(喂,谁啊,不买房、不办信用卡、不要小妹儿!)
(我。)祁修远简单快捷的回答了。
对面愣了两秒钟,看看手机屏幕, 瞬间清醒,
(祁总,您有什么吩咐?)
祁修远想了想,才说道,(林瑞,如果有一个女人……)
他的话没说完,林瑞礼貌的打断了,
(对不起,祁总,您不用如果,您的生命中就这一个女人,您不说,我也知道您说的是迟小姐。)
祁修远顿了顿,心想了一下,他说的对啊,于是直接说道,
(现在叫夫人!夫人现在在我卧室洗澡,你说我该怎么办?)
夫人……
电话里出现了十秒钟的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双方的呼吸声。
林瑞不清楚这个迟小姐又是闹的哪样,
总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总之祁总又要受伤了,
总之,迟小姐一定不是真心的。
(祁总,我觉得您应该离她远点!
您忘了上回,她把您的洗发水换成鸡蛋清,您那一头蛋花汤了?
还有上上回,她把您公文包里的电脑换成电磁炉,
我当着客户面掏出一个电磁炉的尴尬,这辈子都忘不了!
还有……)
祁修远仔细的沉思半天,冷着声音说…打断林瑞的话,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这次不一样。还有,你去给我咨询一下精神分裂的症状,还有步惊云是谁。)
“祁总……步惊云你都不认识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夸张的震惊。祁修远顿了顿,仔细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帝都还有姓步的世家,或者是外地人吗?你怎么也认识他,他长的也帅吗?”林瑞迅速的捕捉到了这个也字。...
林瑞应了一声,“好!”
回答完,他便反应过来了,前一个问题倒还算正常,
可是后面这个是什么问题啊……
“祁总……步惊云你都不认识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夸张的震惊。
祁修远顿了顿,仔细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
“我怎么不知道帝都还有姓步的世家,或者是外地人吗?你怎么也认识他,他长的也帅吗?”
林瑞迅速的捕捉到了这个也字。
看来总裁对自己他的颜值还是给予了肯定了,
“祁总,他长的帅不帅我不太好说,这个要看女人的审美吧,不过他确实是外地人,普通话很一般。”
竟然是个外地人,迟非晚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普通话一般的又长的帅的外地人。
祁修远思索了一会儿,沉声交代了一句,
“派去保护夫人的人手加一倍!”
一听这话,林瑞才算完全清醒,他猛地坐直身体,愁眉紧蹙。
“祁总,是那些人又出现了吗?”
祁修远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挂了电话,因为浴室里的水声没有了,
他知道迟非晚是要出来了,
刚好刚才吩咐佣人煮的姜汤也好了,他也重新换了一件洁白的衬衫,
随后把盖子打开,伸手在上面扇着,
迟非晚一向吃不得热的东西,但凡烫着了都会难受好久,
她的每一个细节祁修远都清楚的记在心里,
还让照顾迟非晚的佣人全部背牢。
浴室门推开,一袭黑色的真丝浴袍,包裹着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
修长的漫画腿上还残留着几滴未擦干的水珠,
乌发盘在头顶,顺着耳边垂下几缕,脸上依旧挂着颠倒众生的媚笑,
美的咄咄逼人。叫人忍不住看呆了去,
她笑吟吟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祁修远不自然的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脸上那瞬间染上的绯红,更是夸张的从耳朵根儿一直延续到了脖颈。
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
迟非晚缓步上前,手刚刚伸了过去,男人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还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她也是这样伸手,
男人只对她说了一句,打吧,这是我的欠你的。
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么每次伸手他都觉得会挨打,
可说到底这一年中,虽然也没少折腾,也没少闹,可是自己从未跟他动过手啊,
他那副狠戾的模样,谁会跟他动手啊,那不是自找死路。
迟非晚的手在他右侧的眉骨上停住了,
指甲轻轻地触摸了一下那道将眉毛断开了一道的疤痕,
总感觉有一丝眼熟,却又记不清在哪里见过。
男人缓缓睁开双眸,带着些许惊讶看着她的动作,又轻声说了句,
“喝一点姜汤好不好,淋了雨,小心着凉。”
迟非晚拧着眉看着桌子上的那碗姜汤,
忍不住的发愁,她向来不喜欢姜的味道,就连做菜放一点都感觉吃不下去,
现在要是让她喝一碗姜汤下去, 还不如直接让她重新投胎来的好。
她撇着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连声拒绝,
“不喝不喝,我身体素质好,不会生病的,阿远,人家不要嘛~~~”
祁修远原本就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她这样一撒娇,
他只觉得现在这女人就是要了他的命,他都会双手奉上。
该怎么办,她拒绝喝姜汤就会生病,生病就会难受,怎么样可以让自己替她生病。
迟非晚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他样子,拧着眉毛一言不发,要是搁在以前她一定会觉得,
他这是在生气,不耐烦了。
可是再活一次,她总是能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他这是无助,是慌张。
于是拉着他坐到了沙发上,伸手刚要去端那碗姜汤,便被祁修远抢先一步端了起来,
男人朝她微微的笑了笑,又从身后的桌子上端起了另外一碗,
她正疑惑着,这意思是要让她喝两碗吗……
只见祁修远一仰脖子,把桌子上的那碗喝了个干净。
迟非晚刚想说,你没怎么淋雨,不会感冒的,何苦遭这个罪。
男人柔声解释了一句,
“你看,真的不难喝的,我陪晚晚一起喝,好不好。”
“好,”她温柔应了一声,眼中尽是感动。
这几天下来,男人的每一个瞬间都让她无比心疼,
不曾想过去的一年多以来,他面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态度,心里经受了多大的折磨。
男人拿起勺子舀了一点姜汤在自己的手背上,迟非晚有些疑惑的看着,
这是……
“温度刚刚好。”男人边说边舀了汤送到她的嘴边。
这是试温度啊……他怎么可以这么细心啊,他怎么知道自己怕烫啊。
迟非晚下意识的张了张嘴,一口姜汤下去,差点把她整个人送走。
一股子辛辣,让她有一瞬间想把整个世界上的姜都毁灭的冲动。
“怎么了?”祁修远看着她难受的拧着眉毛,心疼的询问道。
她摇了摇头,想说这可太难喝了,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可又不想他担心,只好拿起了碗,
“我干了吧,这样一勺一勺的更难受。”
说罢,她大口大口的喝完了一碗姜汤,如释重负般的把碗扔到了茶几上,
就像是结拜的好汉一般,
来不及抹嘴,嘴里就被塞了一颗什么,
酸酸甜甜的,那股子辛辣的感觉顿时便消失了,她含糊不清的问道,
“什么啊,还挺好吃。”
“梅子蜜饯,你最喜欢的梅子蜜饯。”
迟非晚咀嚼着的动作猛地停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
她小时候很喜欢吃梅子蜜饯,母亲亲手做的蜜饯要比外面买的好吃的多,
没有那么重的科技的味道,反而多了一丝梅子该有的淡淡果香。
可是母亲去世后,她便再也不吃蜜饯了,也没人知道她喜欢吃这个,
为什么祁修远对她这么了解,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越想她便越觉得,这不对劲。
前世她都不曾去了解过祁修远,更不知道他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这样不爱表达的性格是如何形成的,
可目前看来,她确实应该去了解一下了,
最起码要知道,他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男人戴上了口罩,转身下楼离开了。刚到门口,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林瑞,二人对视一眼,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转身走了。“祁总,我查到了点东西,咱们必须马上解决。”林瑞边跑边说。...
见迟非晚的嘴巴不动了,祁修远把手心向上,伸了过去。
“嗯?”迟非晚发出了一个鼻音。
“吐吧,有核的,这个牌子的好不好吃,不好吃再换其他的。”
她嘴唇轻轻地动了一下,一颗圆圆的蜜饯核吐到了祁修远的掌心,又看着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一打开,里面约莫有十几种不同牌子的蜜饯。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蜜饯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祁修远原本伸向纸巾盒的手顿了顿,一秒钟之后才又继续刚才的动作,
抽出两张纸,在她的唇上擦了擦遗留下的水珠。
“晚晚,我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是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任何!”
他双眸如鹰,坚定又执着的看着她,这样的神情倒是迟非晚从未见过的。
还未及多想,她的腰间便传来的男人温热的触感,迟非晚刚想说,你先别着急,你等等我……
话都没说出口,人就被放到了梳妆台的椅子上。
这是……什么爱好啊,玩的还挺……
下一秒男人将她盘着的长发解开,拿着毛巾轻轻擦了一下发尾,然后拿起了吹风机,仔细认真的开始给她吹头发。
迟非晚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还以为……
这男人是不是对自己没什么感觉啊,还是压根就是不……行?
反正她这辈子都跟定他了,行不行都要和他在一起。
猛然间她从镜子中看到男人那张虔诚又认真的脸,即刻就想到了,她还是一个魂儿的时候,
祁修远对着自己的尸体亲上去的画面,
这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冷吗?”男人放下吹风机,急切的在她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温度应该是不高的,
摸完,他的手突然就愣住了,
怎么可以不问问她就摸上去呢,她会不高兴吧。
“不冷,就是想到些不太好的画面,阿远,我困了,我们上床……”话说出来她的尴尬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于是赶紧改口道,“我们睡觉……”
嗯,也不太对劲啊。
她的大脑里飞快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维,到底该怎么说呢,组织语言这件事,对于她这种理科生简直难如上青天啊……
祁修远是明白她的意思的,于是便直接将人抱起来,轻放到了床上。
迟非晚在心中止不住的感叹,还是有老公好啊,以后腿都不用长了。
“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可以睡在外面的沙发上吗?”
祁修远小心翼翼的询问,灯光下他浓密的睫毛在低垂的眼眸下形成了一道好看的阴影。
迟非晚的心脏忍不住疼了一下,原来男人对她竟会如此小心翼翼,原来这一年多里,他不是不想与她接触,
只是她一直在拒绝,不仅不会给他好脸色,更是连话都很少跟他说,
这样小心翼翼又事事细心的男人,又怎会是外人口中那个阴狠暴戾,动辄取人性命的精神病呢,
迟非晚往一侧挪了挪身体,笑吟吟的看着他,在那空出来足够一个人睡的位置上拍了拍,
柔声道,“上来!夫妻两个不能分房睡,对感情不好!”
祁修远的瞳孔猛烈的收缩了一下,目光灼热的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底浓厚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就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所以,他的晚晚是准备接受他了吗,所以她会不会只是一次心血来潮。
他不敢去想,也不会去想,他缓缓的刚刚挨到了床边,
咚咚咚!
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吓了他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不耐烦。
可低下头的瞬间,表情又恢复了温柔,他低声说了一句,
“你先睡,我去看看。”
迟非晚朝着他点了点头,他才转身去开门。
门开了之后,他整个人都开始暴躁了,这会儿恨不得把门外的捏死。
那几乎是要吃人的目光吓得门外的人,一阵哆嗦,忍不住抱了抱胳膊,还必须趁着男人发作以前把自己的来意解释清楚。
“祁修远,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知道很晚了,可是公司出事了,你看看这个,他们不敢这个时间打扰您,只能我来了。”
祁修远接过他手里的资料,黑眸扫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射出一阵阵寒光。
“最好如你所说,不然。”
他的话停住了,目光落到那厚厚的文件上,是公司近期的一个项目,由于环保问题,被人投了超出指标线很多倍的违禁原料,
检测资料已经出来了,明天一早这些东西就会见报,
就算是后面查清楚了,他们是被陷害的,这样的新闻,只要连续发酵一天,
不,都用不了一天,都足够他的公司股票跳崖的了。
“谁干的!”他冷着声音问了一句。
“如果不是资料报到了我这里,明天恐怕你就麻烦了,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今晚你要是能解决就尽量解决吧,这东西我压不住。”
男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其中的厉害都不用他道清,祁修远自然是明白的。
“多谢,回头我会去找你。”
说罢朝着他点点头。
男人戴上了口罩,转身下楼离开了。
刚到门口,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林瑞,二人对视一眼,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转身走了。
“祁总,我查到了点东西,咱们必须马上解决。”
林瑞边跑边说。
祁修远站在门口眼看着那些资料,又看了看门。
公司的事情他无法放着不管,可是晚晚,她一个人睡会不会害怕,她第一次让自己和她一起睡,
若是拒绝了,还有没有下一次。
他不想走。
“祁总?总裁?老板?”林瑞不断的叫着他,企图把他丢失的魂儿叫回来。
祁修远冷着声音威胁道,“再叫我就把你和那些人一起处理了!”
林瑞顿时捂住了嘴巴,从手指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人是找到了,可是祁总你不去,我们不敢处理,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啊。”
他不明白老板究竟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