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两秒,却好似过了千万年。他抬手,握住了这个自称是‘秦素’的女人的手。真实的温度贴上掌心,有实物的触感,不是他的幻觉。只是一瞬,白栀宁冷静的外壳几乎崩裂殆尽,就在两人手掌一触及分的时候,白栀宁感觉到小拇指被人勾了勾,而后掌心传来一阵酥麻。...
白栀宁心跳仍是紊乱的,他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不过一两秒,却好似过了千万年。
他抬手,握住了这个自称是‘秦素’的女人的手。
真实的温度贴上掌心,有实物的触感,不是他的幻觉。
只是一瞬,白栀宁冷静的外壳几乎崩裂殆尽,就在两人手掌一触及分的时候,白栀宁感觉到小拇指被人勾了勾,而后掌心传来一阵酥麻。
这样挑逗性的动作,让他从乍见故人的幻觉中立刻抽离出来。
她不是沈淮初,他的沈淮初傲然理智,教养极好,绝不会做出这样轻浮的举止。
白栀宁抽回手,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甚至带着一点礼节性的笑意,只是那双如渊黑眸中带着丝丝冷意:“秦小姐,你好。”
他带着冷意的话让秦素察觉到了,眉一挑,她竟是直接开口道:“白先生看起来和传闻里不一样呢?”
唐助理也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见气氛似乎不对,顿时有些着急。
他打量四周,眼睛倏然一亮。
连忙转身往后走去。
白栀宁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正想着该怎么补救。
一个声音从后插入:“那你们这就算认识了,不知道秦小姐明天可否一起吃个便饭?”0
白栀宁心里顿了一下,发现竟是自己的发小裴轩。
遂也自然接话:“秦小姐远道而来,还请赏脸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秦素抬手拨了拨散落在肩头的长发,笑的勾人:“白总既然邀约,再没时间我也会抽出时间来的。”
她这话说得暧昧,有过众多女人的白栀宁自然不会应白不来,只是看着她这张跟沈淮初容貌像极了的脸,他心里竟不自觉划过一丝怒意。
这时,秦素手包里传出一阵悦耳的铃声,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歉意笑笑:“家里的电话,先失陪了。”
白栀宁的目光跟随着她的背影,知道她消失在拐角处,才缓缓收回。
裴轩用手肘顶了顶他,低声道:“现哥,她可是秦部长的独生女,你可别犯浑。”
白栀宁声音冷下去:“放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自然有数。”
裴轩摸了摸鼻子:“你刚刚的反应哪有半点有数的样子,容我提醒你一下,她只是跟沈淮初长得像而已,并不是。”
白栀宁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一片清明。
“知道了。”
宴会上,秦素的身份带来的便是无数视线的追随,但碍于她身边跟着的白栀宁,硬是没人敢上去博得佳人一笑。
秦素若有所思的看着白栀宁,轻声道:“白总,看来你手段狠辣的名声,倒也不算假。”
白栀宁扬了扬眉,淡道:“生意场上,仁慈是最没用的东西。”
秦素不置可否的点头,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的模样。
外面天色已然有些昏暗,厅内灯火通明。
秦素就站在靠近阳台的地方,小半张脸上覆上阴影,她看着外面,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斑驳的影。
她安静的模样让白栀宁心再度乱了,只能逼着自己挪开目光。
两人相对而立,却又无话可说。
这样的情况对于白栀宁来说,是极其少见的。
宴会结束后,白栀宁送秦素出去,酒店门口静静停着一辆劳斯莱斯。
半落的车窗隐约可见一双淡漠锋利的眼。
那人的视线投向秦素,眼中的冷意如同冰雪消融。
他笑了笑:“老婆,我来接你回家。”
白栀宁登时将目光落了过去,对上那人的眼,空气仿佛瞬间被扯起一根紧绷的无形的线。
此刻,秦素几步走到车前,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白总,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陆辞。”
他看着高耸的围墙,好似能看到里面的场景似的喃喃言语:“素素,如果当年我愿意跟你多解释两句,是不是你就不会离开我了?”一根烟抽完,陆辞才驱车离开。别墅里,秦素推开门,一个小身影飞快的跑过来,在要撞进她怀中时又刹住脚步。...
陆辞朝白栀宁露出一个算不上热络的笑:“你好。”
没等白栀宁说话,他转向秦素,将车门升起,温声道:“回家吧。”
秦素坐进车内,朝白栀宁挥了挥手:“白总,明天见。”
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意,白栀宁下意识的点头。
等到两人离开,白栀宁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心里的不舒服。
这时裴轩也送完了自己公司的合作伙伴,他走过来朝白栀宁问道:“怎么样,跟秦小姐的相处还算愉快?”
白栀宁下颌轻点,淡淡道:“她丈夫刚刚来接她了。”
裴轩摆摆手:“那有什么的,豪门大族谁不要点脸面,你当初跟沈淮初不也是这样。”
感受到白栀宁身上骤然散发的冷意,裴轩识趣的闭了嘴。
另一边,秦素坐在车上,看着认真开车的陆辞,开口问道:“怎么想起来接我?”
陆辞脸上有些疲惫,他刚从飞机上下来,回家没看到秦素的身影,问过她的助理之后就马不停蹄过来了。
他默了片刻,才笑着开口:“素素,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名义上的丈夫不是么?”
这次沉默的换成了秦素。
车厢内一片寂静。2
就在陆辞以为等不到回答时,秦素红唇微动,吐出一句话:“陆辞,只不过是演戏而已,你别入戏太深,我不喜欢。”
车子稳稳停在别墅门口,陆辞脸上笑意不减,低声道:“真无情,行了,你进去陪孩子,她只怕在等你回家。”
提到孩子,秦素脸色缓和不少。
下了车,秦素俯身看着车里的人:“在我跟白栀宁接触的这段时间,你别出现。”
陆辞眉峰微动,笑出一口白牙:“如你所愿。”
就在秦素要走的时候,陆辞低沉的声音从车窗里传出。
“秦素,同样的话我也回敬给你,你认清楚现在自己是谁,不要再往回看了。”
秦素头也没回:“多谢提醒。”
别墅的门开了又关,将里面透出的温馨灯光彻底隔绝开来。
陆辞在车上坐着,突然从兜里掏出银制烟盒和打火机,大拇指熟稔的在火机上‘啪’一声,烟雾瞬间在车厢里腾起。
他看着高耸的围墙,好似能看到里面的场景似的喃喃言语:“素素,如果当年我愿意跟你多解释两句,是不是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一根烟抽完,陆辞才驱车离开。
别墅里,秦素推开门,一个小身影飞快的跑过来,在要撞进她怀中时又刹住脚步。
她伸手抱住秦素的腰,声音清脆软糯:“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秦素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抱歉,是妈妈回来晚了。”
小女孩笑眯眯的摇摇头,纵然很困还是扯着秦素往自己房间里走。
“妈妈,我今天成绩出来了,又是第一名哟。”
秦素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真不错,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妈妈买给你。”
小女孩想了想,迟疑着摇了摇头。
秦素察觉到她的异样,也没有多问,等着她自己提出来。
果不其然,等到晚上,秦素洗漱完拉开被子睡下的时候。
小女孩火炉般的身体拱进她怀里。
“妈妈,我有想要的。”
黑暗中,秦素嘴角勾了勾:“那你说吧。”
几个呼吸后,小女孩轻轻开口。
“我想见见爸爸,可以吗?”
他颔首示意:“秦小姐。”秦素看了他怀中的孩子一眼,眼里没什么情绪,只道:“没想到能看到白总来送孩子上学。”白栀宁敏锐的察觉到她话里的冷意,心下微动,淡淡开口:“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自然重视。”秦素用尽所有力气才压下眼中的恨意,她扯了扯唇角,抬脚离开。...
秦素愣了一下,她没想过孩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按下心中情绪,轻声问:“棠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见爸爸?”
陆棠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却是不说话了。
秦素回望着她,像是透过她瞥见某个熟悉到骨血的的身影,她心脏重重一震。
秦素骤然转身:“好,我会安排,现在很晚了,上楼睡觉吧。”
陆棠跟在她身后两步,她湿漉漉的眼眸看着秦素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秦素将她带到卧室,给她掖了掖被角,暖色的床头灯落在她脸上,照出她脸上的温柔。
陆棠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妈妈,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吗?”
秦素垂下眼,看着她白嫩的手背,唇角溢出笑意:“当然。”
陆棠这才安心的闭上眼。
秦素轻手轻脚关上门,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换了一身睡袍在阳台坐下,随意从茶几上抽出一根烟点燃,淡蓝色的烟雾被夜风吹散,一点点沾染上她的发。
秦素望向夜空,拿起手机拨通陆辞电话。3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人接起,陆辞带着喘息的声音传来:“有事?”
秦素忽略掉电话里女人隐约的呻吟,语气淡淡:“陆辞,你女儿要见你,你尽快空出时间。”
那边陡然一静,一阵窸窸窣窣后,陆辞说道:“明天我会在公司,你带她来就行。”
秦素应了声就要挂电话,却听陆辞问:“她,最近还好吗?”
秦素眉心微皱,声音泛冷:“身为她的母亲,我自然会照顾好她,倒是你,把你在外面那些事情处理好,棠棠已经八岁了,别让某些乌七八糟的情儿打扰她。”
陆辞轻笑一声:“那肯定不会,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可不像有些人,明目张胆的在外面搞私生子。”
秦素直接挂了电话。
另一边,陆辞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脸上笑容一点点消失,他自语道:“她从前可不会挂我的电话,还是修炼的不到家,下次得提醒一下。”
这时,床上女人不满的娇嗔:“辞哥哥,你在干嘛。”
陆辞收起手机,笑的漫不经心:“来了。”
第二天,秦素照旧送陆棠去学校,却在要离开时,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栀宁从车上走下,抱着一个白净的小男孩,看见秦素时,心里莫名有些异样。
他颔首示意:“秦小姐。”
秦素看了他怀中的孩子一眼,眼里没什么情绪,只道:“没想到能看到白总来送孩子上学。”
白栀宁敏锐的察觉到她话里的冷意,心下微动,淡淡开口:“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自然重视。”
秦素用尽所有力气才压下眼中的恨意,她扯了扯唇角,抬脚离开。
白栀宁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秦素回到车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的不能再紧,却仍是无法排解胸腔中的怒意。
白栀宁在媒体面前做出一副寻妻找女的深情模样,实际上,只怕将那不知生死的妻女忘得干干净净。
但也就是这样,某些媒体还是夸他重情重义。
秦素略显疲惫的靠在座椅上,拿起手机翻到某个隐藏相册,看着里面一个小女孩的照片怔怔出神。
这时,车窗被敲响。
她猛然转头,正正对上白栀宁打量的眼。
可惜,他了解自己,比自己了解他要少得多,这种程度的试探,毫无意义。秦素下了车,按下向上的电梯。电梯缓缓运行,等到顶开门时,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秦素扫了一眼,便知道她就是最近跟陆辞打得火热的那个小明星。...
秦素下意识将手机扣上,心脏仍然有些发紧。
她按下车窗,眼中恰到好处流露出一抹疑惑:“白总,怎么了?”
白栀宁笑笑,指了指她后方,道:“我的车抛锚了,秦小姐介意载我一程吗?”
秦素思索几秒,开了锁。
白栀宁拉开副驾的门坐上去,突然一顿,接着道:“秦小姐这款海洋香薰挺好闻的。”
秦素眼神一凝,她发动车子,随意道:“这是一个系列,除了海洋香薰,还有其他七种,你也用这家的车载香薰?”
白栀宁往后一靠,眼中划过一丝怀念:“不是我,是我妻子。”
车子猛然往前一冲。
白栀宁看过去,秦素笑笑:“后面有人想超车。”
白栀宁瞥了眼后视镜,果然有一辆白色车在后面蠢蠢欲动。
他笑:“秦小姐性格还挺强硬的。”
秦素唇角微勾:“这应该谈不上性格强硬,我只是不喜欢有的人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偏要在我面前拦着。”
白栀宁挑了挑眉,不再说话。6
秦素也没有跟他多说的意思,将白栀宁放在离白氏不远的一个路口,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白栀宁等她的车拐过街角,才掏出手机:“唐助理,让司机来银山路口接我。”
唐助理应声,心里却在疑惑,为什么白栀宁明明带了司机出去,回来的却只有司机一个人。
不过身为白栀宁的下属,他知道自家老板不喜别人过问他的决策,依言照做便是。
秦素将车开进陆氏公司的地下车库,停好车后,她看向放在中控台上的那款香薰,嘴角浮起冷笑。
白栀宁这是怀疑什么,在试探她?
可惜,他了解自己,比自己了解他要少得多,这种程度的试探,毫无意义。
秦素下了车,按下向上的电梯。
电梯缓缓运行,等到顶开门时,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秦素扫了一眼,便知道她就是最近跟陆辞打得火热的那个小明星。
那小明星见了她倒是有几分害怕,瑟瑟缩缩的打着招呼:“陆太太好。”
秦素看她一眼,随口道:“我还是喜欢听人叫我秦小姐,你来找陆辞?见到人了吗?要不要我进去喊他出来?”
她一连串的问话,让那小明星都愣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秦素也没管她,直接往里走。
陆辞正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件,神色看上去并不很愉悦的模样。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见是秦素,面上露出两分真心的笑意。
他起身走到秦素面前:“你怎么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秦素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往沙发处走,声音淡淡:“陆辞,这里没外人,别装。”
陆辞的手顿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的笑:“不好意思,习惯了。”
秦素撩起眼皮:“从前秦素来找你时,你也会这样毫不顾忌的让情儿在外面等着么?”
陆辞脸色骤然一变,他声音沉下去:“你不懂我们的过去,没资格在我面前提她。”
说着,他语带警告:“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至于其他的事,不需要你多管。”
“别因为你自己的经历,就觉得能跟我妻子感同身受。”
“沈淮初,你别忘了,你跟我,只是合作关系。”
另一边,秦家。沈淮初将车停在门外,看着古色古香的庭院,努力压下情绪之后才往里走。秦母早早就等在门口,看到她之后,快步朝她走来,慈爱拉住她的手:“怎么好像瘦了点?这段时间很忙吗?别太累,我和你爸还在呢。”她关心的话语,像是日光透过阴霾,落在沈淮初那颗被恨意层层包裹的心上。...
沈淮初,也就是现在的‘秦素’心中嗤笑,面上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三年前,她从那艘炸裂的渔船上死里逃生却,可豆豆却消失无踪,万念俱灰下,碰上因妻子车祸去世而旅游散心的陆辞。
因为她长相跟陆辞妻子十分相似,稍微化妆就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陆辞提出合作。
她扮演好秦素这个角色,替他维系住秦家的关系,陆辞替她寻找豆豆的踪迹,以及,报复白栀宁。
“行,那我就说说我的本分,这周五学校要开运动会,学校要求父母都要到场。”
“另外,白氏项目我会让秦家批准,你这边可以行动起来了。”
沈淮初说明来意后,便闲适的坐在那里,等着陆辞的回答。
陆辞在她对面坐下,捏了捏眉心:“校运会我会腾出时间去,至于白氏,跟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语,我总要等时机合适。”
沈淮初看他一眼,眉心皱起:“陆辞,你不是要反悔吧?”
陆辞笑了:“就冲你这张脸,答应了你的事,我一定会办到。”
沈淮初厌烦的别开眼:“你跟白栀宁还真是一模一样,都带着种自以为是的深情。”
陆辞不语,沈淮初站起身:“最后一件事,这周末要回秦家吃饭。”
陆辞没有拒绝的余地。
毕竟他找来跟秦素极其相似的沈淮初,就是为了应白秦家父母。
眼看着沈淮初拿起包要走人,陆辞不由开口:“身为妻子,按理说,我们该一起吃个午饭。”
“没空,我忙。”
秦素拉开门,回眸朝他笑:“毕竟,你对外放出的传言是,我也玩的挺花的,就没必要玩这种你侬我侬的把戏了。”
没等他再说什么,秦素已经走了出去。
陆辞听着关门声,舌尖顶了顶唇角,无奈的笑了笑。
他双臂伸展,搭在沙发靠背上,丝毫没有在外面的风雅矜贵之气。
这时,助理推门而入:“陆总,宋小姐还在外面等着。”
陆辞眼皮都没抬,直接开口:“给她一笔钱,让她以后别再来了。”
他向来是这样,在外面玩玩的从来不白出真心,什么时候腻了什么就断掉。
助理退了出去。
陆辞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全家福上,照片上,他和真正的秦素并肩而立,女儿陆棠乖巧的站在面前。
温馨的让他心脏最深处隐隐发烫。
陆辞闭上眼,念出那个烙印于心底的名字:“素素……”
另一边,秦家。
沈淮初将车停在门外,看着古色古香的庭院,努力压下情绪之后才往里走。
秦母早早就等在门口,看到她之后,快步朝她走来,慈爱拉住她的手:“怎么好像瘦了点?这段时间很忙吗?别太累,我和你爸还在呢。”
她关心的话语,像是日光透过阴霾,落在沈淮初那颗被恨意层层包裹的心上。
沈淮初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哪里有瘦,您看错了,我前段时间是有些忙,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两人踏入客厅,一个面容坚毅硬朗的男人站起身来:“妹妹。”
秦家长子秦越,大院里最有前途的子弟,前段时间才在国外执行秘密任务回来。
沈淮初朝他点点头:“大哥。”
不算热络,但这就是秦家兄妹相处的常态。
秦越打量她一眼,沉声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沈淮初心里一紧,但还是顺从的走过去。
阳台上,秦越点燃一支烟,特供的烟呛人的很,秦素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等着他开口。
烟丝燃烧过半,秦越缓缓开口:“你跟陆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外面的流言说的多难听?”
沈淮初攥紧手,又松开,她抬眸看着秦越:“你也说了是流言,夸大其词也是有的,我跟陆辞之间,没到那种程度。”
秦越认真凝视她片刻,将烟戳灭在烟灰缸中,意味深长的开口:“你身为秦家人,在下决定之前,要考虑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从前你向来是以家族为重的,秦素,自从你醒来,有很多事都让我看不懂了。”
“你,真的还是我妹妹吗?”
恨意与愧疚双重交织,几乎将沈淮初的理智啃噬殆尽。直到秦母喊她吃饭,沈淮初才从混沌中回过神来。秦母站在阳台门口,担忧的看着她:“素素,你没事吧?”沈淮初勉强一笑:“可能是最近吃饭不太准时,有些低血糖。”...
沈淮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却一片冷静。
她缓缓开口:“大哥,我不是你妹妹,还能是谁呢?”
两人相对而立,尽皆无言,空气中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骤然绷紧。
半晌,秦越率先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沈淮初骤然塌下肩膀,她几近站立不稳,整个人靠在阳台栏杆上,连呼吸都是沉重的。
好半晌,她才缓过神来,她透过玻璃门看向下方,高大的兄长,慈爱的母亲,一派其乐融融。
沈淮初再度攥紧手,指甲刺进掌心,她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她无法告诉深爱秦素的秦家人,他们的女儿,早在三年前的环海公路上,被一辆货车撞下山崖,陆辞找了搜救队搜了整整一个月,也没找到踪影。
她更无法在成功复仇之前告诉秦家人,自己只是一个冒牌货。
恨意与愧疚双重交织,几乎将沈淮初的理智啃噬殆尽。
直到秦母喊她吃饭,沈淮初才从混沌中回过神来。
秦母站在阳台门口,担忧的看着她:“素素,你没事吧?”
沈淮初勉强一笑:“可能是最近吃饭不太准时,有些低血糖。”
午饭时,秦父打电话回来,说是工作需要,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秦母挂了电话,朝坐在桌前的一双儿女说道:“你们爸不回来吃饭了,我们先吃,素素,下午跟我去逛街好不好?”
沈淮初从善如流的答应下来:“好。”
秦家这样的人家,食不言寝不语是最基本的规矩,一时间,饭桌上只能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
用过饭后没多久,秦母便带着沈淮初出门了。
吉普车上,秦母试探开口:“素素,你哥跟你说什么了?”
沈淮初眉心微动,笑道:“没有说什么,就是问了下我的近况。”
秦母看着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拍了拍沈淮初的手背,温声道:“你大哥那种古板的性子,说话不好听,跟你爸一样硬邦邦的,要是他敢说你什么,尽管跟我说,我去教训他。”
沈淮初看着她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心里的酸涩几乎要溢出来。
她别开头,故作轻松的开口:“妈,我都多大的人了,还做这种告状的事也太跌份了。”
车子停在商场门口,沈淮初跟秦母相继走下车。
刚走到门口,便撞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些年她过的似乎挺滋润,除了生育带来一些细微的改变,整个人依旧容光焕发的。
只是当她看到站在眼前的母女二人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片刻后,徐妍妍失声惊叫:“沈淮初?!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淮初不动神色的将秦母护在身后,朝她淡淡道:“小姐,你说的是我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云淡风轻的神情,倒让徐妍妍不确定起来,只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沈淮初。
沈淮初却不想跟她过多纠缠,疏冷开口:“麻烦小姐让一下,我们要进去。”
她身后的秦母看上去雍容华贵,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一样的人物,见这阵仗,徐妍妍下意识让开了路。
看着形似沈淮初的女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徐妍妍眼里闪烁不定,最终还是只能离开。
沈淮初陪着秦母一家家商铺逛着,倒也不觉得无聊,突的她手机响起,是白栀宁的电话。
沈淮初走到一边接起,白栀宁低醇的嗓音透过手机传入她耳中。
“秦小姐今晚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便饭?”
沈淮初眸中一片冷意,语气淡淡:“白总邀约,自然要有的。”
白栀宁声音里多了几分愉悦:“我等会把位置发给你。”
挂了电话,沈淮初脸上的冰寒几乎要凝为实质。
半晌,她闭了闭眼,压下思绪后,转身折返商铺。
晚上,沈淮初驱车前往白栀宁定下的私房菜馆。
白栀宁早到了十五分钟,他身边坐着个新晋流量小花,声音娇滴滴的:“白总,人家等了你好多天呢,你终于舍得带我出来了。”
白栀宁笑了笑,眸光却总若有似无的扫过门口。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时,门被推开。
沈淮初笑着走进,看到白栀宁身边的女人时,神色微怔,随即笑了起来:“白总艳福不浅。”
白栀宁正要开口,就见一个年轻挺拔的漂亮少年跟在了秦素身后,他笑出两颗虎牙:“秦姐姐,我坐哪?”
白栀宁脸色骤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