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怔愣的瞬间,就被施云慕越过了防线。他下意识要去追,但施云慕速度极快,像道风似的,眨眼间就已经冲了进去。9483损毁的程度很高,施云慕只能勉强分辨得出机身的方向,驾驶室已经完全塌陷了下去。...
施云慕脑中轰然一声。
葛婧淇在那堆残骸里面?
他下意识拔腿就想往警戒线内跑,却被人死死拉住:“施机长,不要过去!里面危险!”
施云慕心情急切,呵斥道:“让开!”
那人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怔愣的瞬间,就被施云慕越过了防线。
他下意识要去追,但施云慕速度极快,像道风似的,眨眼间就已经冲了进去。
9483损毁的程度很高,施云慕只能勉强分辨得出机身的方向,驾驶室已经完全塌陷了下去。
他心猛地一沉,心里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这种情况,驾驶员存活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施云慕却不肯放弃,他大喊着葛婧淇的名字,然后就想往残骸里走去。
葛婧淇那阵沉重的撞击过后,就感觉自己往黑暗里坠了下去。
“葛婧淇!——”
迷迷糊糊间,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好像是施云慕的声音,他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慌乱?
葛婧淇视线逐渐清晰,然后她就看到了9483的残骸,以及残骸前的施云慕。
她这才发现,自己飘在了空中。
自己这是……死了?
残骸仍旧在燃烧着,冒出一阵阵黑烟。
看着施云慕不顾一切要往里面冲的样子,葛婧淇下意识飘过去想挡在他身前阻止他:“施云慕,不要!”
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施云慕穿过了自己。
葛婧淇愣了愣,这才真切地感受到,她已经死了,施云慕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好在机场的同事们纷纷冲上来,连拖带拽地拦住了施云慕,不然任由他这样冲进去,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葛婧淇看到这里才松了口气。
周经理也赶了过来,语气急切:“施机长!你疯了不成!飞机还在燃烧,你冲进去是想送命吗?!”
施云慕眼尾都发红:“葛婧淇还在里面。”
周经理声音有些沉重:“她已经……”
施云慕提高了音调:“我们还没进去找!还没见到她!万一还有希望呢!?”
在场的众人都沉默着,他们再清楚不过,葛婧淇不可能存活。
葛婧淇怔怔地看着施云慕着急的神色,心中满是不解,他这是为了自己而难过吗?
可怎么会呢?
施云慕心里不是明明没有她的吗?
救援队、医疗队依次到达,救出了一息尚存的王洛熙。
可对于葛婧淇,救援人员只是遗憾地摇头。
这一刻施云慕眼里仅存的希望立刻消失殆尽。
他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魂魄,比葛婧淇更像个孤魂野鬼,站在人群中,身影却显得无比孤寂。
施云慕只觉得耳边是一阵持续的轰鸣声,周围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好多人围着他在说着些什么。
说让他节哀。
节哀吗?
他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
施云慕死死地盯着9483的残骸,脑海中反复闪现着葛婧淇的一颦一笑。
她现在被压在残骸下面,是不是很痛?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爱的是王洁蓉,为什么在得知葛婧淇的死讯时,心痛得仿佛也跟着她一起死了似的?
没想到,居然成为了她的遗照。葛婧淇静静地看着,心情十分复杂。也好,这的确是自己最好看的时候。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吊唁。葛婧淇看到父母脸上的悲痛,心里酸得要命。...
葛婧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参加自己的葬礼。
灵堂设在了殡仪馆。
虽然葛婧淇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但或许是因为流程还没走完,施云慕还是以丈夫的名义给她操办了葬礼。
他一身纯黑西装站在灵堂一旁,不过才几天,脸上就憔悴得长出了胡渣。
花圈中心摆着一张葛婧淇的黑白照片,上面的她笑容璀璨。
照片是葛母挑的,在葛母心中,自己的女儿本来就该是这般灿烂的模样。
葛婧淇飘在灵堂前,心情复杂,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她才刚大学毕业。
和施云慕结婚后,也拍过不少精致的照片,但她一直追寻着施云慕的目光,可他的目光始终都不看向她,所以画面中的她再也没有这么笑过。
没想到,居然成为了她的遗照。
葛婧淇静静地看着,心情十分复杂。
也好,这的确是自己最好看的时候。
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吊唁。
葛婧淇看到父母脸上的悲痛,心里酸得要命。
她飘到葛母面前,抬手想擦擦葛母脸上的泪水,可当发现自己的手是半透明时,又默默垂了下去。
她对着葛父说:“爸爸,不要难过。”
可他们却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葛婧淇人缘好,有许多很久没见的同学、朋友都赶了过来。
所有人的眼眶都红红的:“叔叔阿姨,请节哀。”
葛父葛母含着泪点头。
施云慕始终沉默地站在一旁,木然地跟着回礼,看起来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机组的同事们聚成了个圈,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葛婧淇飘过去,就听到了他们的讨论声。
秦安安捂着嘴惊讶道:“没想到葛副机师和施机长居然真的是夫妻。”
同事们附和点头:“她当时说的原来都是真的。”
有人提出疑问:“你们说,葛副机师长相、能力,哪哪都没得挑,为什么施机长就是不肯承认他们是夫妻关系呢?”
有人回答:“葛副机师再好,也不是施机长想娶的那个人啊,施机长真正想娶的人是王洁蓉吧。”
葛婧淇飘在空中,仿佛被猝不及防打了一拳,她苦笑着默默道:“哪有人在灵堂上说这些让死者难过的话的,我可是全都听到了。”
“你们这些人,真是让我死了都不安宁。”
她这些话自然是没有人听得到,葛婧淇飘在众人身旁,甚至有些失落。
下一瞬,那个同事就话锋一转:“总而言之,葛副机师这么年轻,真的太可惜了。”
“是啊是啊。”
众人纷纷叹息。
葛婧淇心情复杂地看向施云慕,他正好走到这,停下了脚步,显然听到了这一切。
男人静静地站在门后的阴影里,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安静的空气突然被人打破,一个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速度极快地冲了进来。
不由分说地就挥拳砸向施云慕,后者没有防备,嘴角都被擦破,渗出了血。
青年一脸憔悴,满眼血丝,对着被他打倒在地的施云慕吼道:“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她!”
眼看姜飞宇又要一拳挥上去,葛婧淇只能干着急,她现在就跟空气一般,什么也阻止不了。好在葛父走上前来,拉住了他:“飞宇,别让淇儿走得不安宁。”青年的拳头就这么滞在了半空中,他有些僵硬地站起身来,抬眼看到葛婧淇的遗照时,眼里的痛意根本无法掩饰。...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让葬礼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众人议论纷纷:“这人是谁?怎么冲上来就打人?”
飘在空中的葛婧淇也有些怔愣,姜飞宇出国那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回来?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手工定制的西装上都起了褶皱,一看就是临时赶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施云慕也不还手,任由着姜飞宇揪住他的衣领。
眼看姜飞宇又要一拳挥上去,葛婧淇只能干着急,她现在就跟空气一般,什么也阻止不了。
好在葛父走上前来,拉住了他:“飞宇,别让淇儿走得不安宁。”
青年的拳头就这么滞在了半空中,他有些僵硬地站起身来,抬眼看到葛婧淇的遗照时,眼里的痛意根本无法掩饰。
陈家和葛家是多年的老友,巧的是两个孩子碰巧又是同一天出生,于是两家一拍即合,给两人名字里带上了同一个‘飞’字。
葛婧淇和姜飞宇青梅竹马,亲如兄妹。
或许是葛父那句话劝住了姜飞宇,一直到葛婧淇下葬,他都没有再为难施云慕。
来吊唁的人们逐渐散开,葛母身体不好,也已经被葛父带回家休息。
山清水秀的墓园里,多了一座年轻的新墓。
墓碑前站着两道颀长的身影,气氛空寂而安静。
姜飞宇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抚了抚墓碑上的照片:“淇儿,抱歉啊,让哥回来晚了。”
他侧脸轮廓锋锐而又清隽,但嗓音却是葛婧淇久违的柔和。
她就站在他的身侧,默默地说道:“你抱歉个什么劲,我死了又不是因为你。”
这话青年当然听不到,他那双桃花眼一片红,紧紧捏着拳头,看得tຊ出来一直在忍耐什么。
良久,姜飞宇才直起身子,锐利的眸子直直看向像根柱子般站在那,一动也不动的施云慕,语气寒冷:“早知道你这么不珍惜淇儿,我当时就应该回国把她抢回来。”
葛婧淇一愣,什么叫把她抢回来?
从小到大,她都只把姜飞宇当自己的哥哥。
就在这时,施云慕终于开了口,也不争辩,嗓音沙哑:“是我没保护好她。”
姜飞宇仿佛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转身打算离开:“如果老天给我机会重来一次,我一定会亲自保护她。”
“你的名字不配刻在她的墓碑上。”
语毕,姜飞宇就提步离开了。
葛婧淇的墓前只剩下了施云慕一个人,这时他的脊梁像是瞬间被压弯了似的,不复往常的挺拔,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瑟。
施云慕蹲下身子,伸出手想去摸摸照片上葛婧淇的脸。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他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收回手。
施云慕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有些不敢看葛婧淇的眼睛,哪怕只是一张照片。
王洛熙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爱她吗?”
施云慕没有回头,抿了抿唇并不回答。
他爱的人是洁蓉啊……
想到这男人缓缓摇了摇头。
这是葛婧淇意料之中的结果,但真当看到他否认时,心还是不免一痛。
原来死了还是会心痛的吗?
王洛熙走上前去:“你既然不爱她,现在又为什么看起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施云慕是回来拿房产证的,这房子还没来得及过户给葛婧淇。现在她不在了,他打算直接将房子给葛婧淇的父母。房产证还放在原来的地方,葛婧淇并没有动过。施云慕很快就找到,然后出了门。...
施云慕怔了怔。
男人站直,身形高大而挺拔。
他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多看王洛熙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墓园。
葛婧淇跟在施云慕的身后,看着他先去了二人的婚房。
男人或许是没想到她没改密码,顺利打开门的时候,眼中飞快掠过了一丝讶异。
玄关的鞋架里还摆着施云慕的家居拖鞋,他这才发现,和葛婧淇那一双是情侣款。
以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细节。
施云慕换好鞋,往房里走去。
床头柜上有什么泛着光,他走近一看,发现是二人的婚戒。
结婚这三年以来,葛婧淇每天都戴着,是在那天签下离婚协议后,才拿下来的。
施云慕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发现自己那一只仍旧静静躺在戒指盒里。
他只在结婚当天短暂地戴过一次,回家后就随意放着,本以为弄丢了,没想到一直被葛婧淇妥善地收着。
施云慕胸口莫名地发闷,他缓缓拿起戒指盒里那只崭新的对戒,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可现在,女戒的主人却永远无法把它戴在手上了。
葛婧淇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为自己,也为他们这段婚姻,觉得心酸和悲哀。
施云慕是回来拿房产证的,这房子还没来得及过户给葛婧淇。
现在她不在了,他打算直接将房子给葛婧淇的父母。
房产证还放在原来的地方,葛婧淇并没有动过。
施云慕很快就找到,然后出了门。
葛家离婚房有些距离,他开了一两个小时才到。
真的站在葛家大门口时,施云慕却踌躇了起来。
葛父葛母生性乐观,把葛婧淇养得活泼开朗,往常这个家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可现在却不得不白发人送黑发人。
屋子里一片寂静,施云慕犹豫着敲了敲门。
葛父来开的门,他虽然不善言辞,但短短几天,头上就长出了不少白发。
葛婧淇看在眼里心疼不已,都是自己这个做女儿的不好,害得父母这么大年纪还得承受这样的悲痛。
葛父开完门,没有多看施云慕一眼,就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施云慕默默关上门,跟着走进去,他抿抿嘴唇,还是对坐在沙发上的葛父葛母说道:“这套房子,当初说好了要给她的。”
不知为何,他在葛婧淇父母面前,突然说不出口她的名字来。
葛父葛母是怨施云慕的,毕竟这几年以来,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活泼可爱的女儿,在这场婚姻中被蹉跎,甚至还得了抑郁症。
空气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施云慕朝二老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仓促地离开了葛家。
时间一晃就到了葛婧淇的头七。
她已经在这世上漫无目的地晃悠了七天了。
施云慕请了假,来到城外的庙里。
迎面走来一个白胡子老道士,冷不丁叫住了他:“心中有什么憾事,就去求求神仙吧。”
施云慕礼貌颔首,然后走进了殿中。
殿里有一个人,葛婧淇看到跟着一怔,是姜飞宇。
他虔诚地跪在神像前,像是在求些什么。
施云慕没有出声,默默在他一旁跪下。
二人就这样祈祷了许久,葛婧淇看到刚刚那个老道士也走到了门口。
他摸了摸自己又白又长的胡子,叹息了一声。
顷刻间,葛婧淇就感觉自己被一道巨大的吸力卷进了黑色漩涡中。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是时候要去投胎了?
葛婧淇来不及思考,就失去了意识。
……
她是被尖叫声吵醒的。
葛婧淇朦胧睁眼,发现自己正坐在飞机上。
还没等她搞清楚是什么情况。
施云慕清冽的嗓音就从广播中传了出来。
“各位乘客,我是机长施云慕。”
“请保持冷静,我们一定带您平安降落。”
葛婧淇一愣,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明白过来。
她这是回到了刚认识施云慕的那天!
乘客们兴高采烈地庆祝自己劫后余生。葛婧淇忍不住被这喜悦的情绪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飞机停稳后,乘务组指挥乘客们有序下机。葛婧淇背着书包,跟在众人身后走了下去。...
施云慕的声音稳重笃定,客舱里的喧闹逐渐平息。
随着机身的晃动不再那么剧烈,惊慌失措的乘客们,情绪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葛婧淇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心里冒出了一万个问号。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怎么会回到这个时候?
是投胎前的走马灯吗?
葛婧淇不禁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痛!
她还活着?
邻座的乘客看到她奇怪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帮你叫乘务员过来?”
葛婧淇回过神,看着这位好心的阿姨,摇了摇头:“谢谢您,我没事。”
她顿了顿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阿姨,今天是哪年哪日啊?”
阿姨脸上的狐疑之色更重,但还是配合的报出了日期。
葛婧淇听到后,心情复杂,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回到了八年前。
现在她刚知道施云慕这个人,但施云慕却还完全不认识她。
一切都有机会能重来。
邻座阿姨疑惑地看着身旁这个神经兮兮的小姑娘,摇了摇头。
这年头的年轻人,上学把脑子都上坏了,这日子过的,连今天是哪天都不记得了。
葛婧淇完全没有心思去揣测阿姨心里在想什么。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老天爷对自己这么好,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该怎么样去活。
许多事情都不确定,葛婧淇唯一能确定的是。
这一次,她还是想当飞行员。
飞机顺利降落时,客舱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乘客们兴高采烈地庆祝自己劫后余生。
葛婧淇忍不住被这喜悦的情绪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飞机停稳后,乘务组指挥乘客们有序下机。
葛婧淇背着书包,跟在众人身后走了下去。
上摆渡车前,她远远回头看了一眼驾驶舱,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好心的阿姨在催:“小姑娘,快上车啊。”
葛婧淇转身朝阿姨笑了笑,然后坐上摆渡车离开了停机坪。
她拖着行李箱走在机场里,整个人仍旧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这一切像是一个随时都会醒来的美梦一般。
葛婧淇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拿起手机给葛母打了个电话。
那头仿佛守在了手机旁边,瞬间接起,葛母的声音传来:“淇儿,你落地了?”
葛婧淇听到母亲的声音,鼻尖一酸,声音闷闷地说:“是的,妈妈,我好想你。”
那头葛母嗔怪一笑:“你这孩子,离开家门才多久,这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
葛父的声音传来:“孩子舍不得我们,大不了我们家招上门女婿。”
葛婧淇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又听父母嘱咐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自从死过一次后,葛婧淇再也不觉得父母的唠叨是负担了,这样平平淡淡的幸福,需要珍惜。
她淡淡地笑着,正打算去打个车往学校去。
就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施云慕穿着机长制服,静静地站在那里。
葛婧淇胸口不免一窒。
就在她踌躇时,另一个穿着制服的身影走过来挽住了施云慕的手臂。
葛婧淇认出来,是王洁蓉。
她在心里轻声道。
是了,这个时候,王洁蓉还活着。
她点了点头,然后就听到王洁蓉惊喜的声音:“这么巧,我和我男朋友也是阳城飞行学院毕业的!”“这么说,你是我们的学妹了!”王洁蓉转头一脸兴奋:“云慕,居然能正好遇到学妹诶!”...
施云慕神情自然地把王洁蓉揽入了怀里,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柔和。
葛婧淇看着,眸色暗淡。
直到亲眼看到,她才相信,原来他们是如此幸福和般配的一对。
王洁蓉突然回头,然后就朝着葛婧淇走了过来。
“需要帮助吗?是不是行李太重了拿不动?”
她的声音也和长相一样,清丽温柔。
葛tຊ婧淇还没来得及摇头,就见王洁蓉回头叫来了施云慕。
“云慕,快来帮这个小妹妹拿一下行李。”
男人二话不说走过来,帮葛婧淇拿起了行李,嗓音清冽问道:“去哪?”
葛婧淇心脏一缩,愣了下才回答道:“我去打车。”
王洁蓉好奇地问道:“你是阳城飞行学院的吗?”
葛婧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学校统一发来的行李箱上印着‘阳城飞行学院’logo。
她点了点头,然后就听到王洁蓉惊喜的声音:“这么巧,我和我男朋友也是阳城飞行学院毕业的!”
“这么说,你是我们的学妹了!”
王洁蓉转头一脸兴奋:“云慕,居然能正好遇到学妹诶!”
施云慕宠溺地笑了笑。
葛婧淇其实知道,他们是和自己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因为阳城飞行学院是这附近几个省市中,最顶尖的飞行院校。
国内许多顶级的飞行员,都来自这里。
话都说到了这里,葛婧淇于是礼貌地笑了笑:“学长学姐好。”
王洁蓉待她的态度更加亲近,一直把她送上了车。
施云慕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里。
葛婧淇上车之前,拉住王洁蓉的手道:“学姐,你明年二月十五号,千万不要去奉云街。”
她还记得,王洁蓉就是那个时候,在奉云街出的意外。
葛婧淇这话一说出来,王洁蓉脸上的神色就怔了怔,因为她家就住在奉云街附近。
她笑了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葛婧淇抿了抿唇:“你只要记得,那一天千万不要去就行了,因为很可能会出意外。”
说完她就上了车。
后视镜里能看到,王洁蓉和施云慕说了些什么,然后男人黑眸一直追随着葛婧淇坐的这辆车。
葛婧淇也不知道王洁蓉会不会信自己说的话,但她没有办法解释自己重生的这件事情,只能尽可能去提醒她。
如果这辈子,他们两个能够一直这样幸福的过下去。
自己也能甘心放手。
怀着满腹的心事,葛婧淇来到熟悉的校园。
校园生活是无忧无虑的时光,虽然很多知识点她早就烂熟于心,但她还是每天和同学们一起正常上课和学习。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葛婧淇花了更多时间精力去图书馆,或者和同学们一起玩,而不是一直关注着施云慕的消息。
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了一个多月,就在葛婧淇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直这么平淡地继续下去时。
有一天,室友匆匆跑进来,眼睛亮亮地对她说:“婧淇!有个大帅哥在宿舍门口等你!”
找她?
谁会这个时候来找她?
葛婧淇懵懵地被室友推出去,就看到了站在宿舍门口,大榕树下的施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