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想,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让拓跋阳血溅当场。“你输了。”拓跋阳俊美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眷恋的目光看向喜轿。“傅景深,你爱过姜沅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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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深脸上的血色瞬间全无。
他看着姜沅沅紧闭的双眸,心底突然涌出一丝慌乱。
“姜沅沅?”他试探性的轻唤。
但坐在喜轿中央的姜沅沅一点动作都没有,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过。
就好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般,毫无声息。
傅景深心中大骇,缓缓将指尖伸向她的鼻尖,可他却感觉不到半点热意。
姜沅沅怎么会没有呼吸呢?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中浮现。
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怎么会呢,姜沅沅被流放在北漠五年都能活着回来,怎么可能回来才几个月就没气了你?
一定又是她为了逃出宫假装假死,想从他这里蒙混过关。
傅景深一遍一遍在心里否定着这个荒谬的念头,可不知为何控制不住心底的慌乱。
“愿陛下信守辞诺让我带阿七回去成亲,也好入族谱。”
拓跋阳不卑不亢的走到傅景深的身边。
傅景深放下轿帘,强忍着心中的狂风暴雨冷目看向拓跋阳,一字一顿。
“她是朕的人,这辈子无论生死都要留在我身边。”
他不容许其他人对姜沅沅染指半分,即使她之前真的和拓跋阳发生过什么,此时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傅景深,你不要欺人太甚!城池割让书我已经派人给你了。”
拓跋阳的蓝眸里也渐渐染上了怒意。
明明他在国书上写的清清楚楚,用一座城池换一个姜沅沅,却没想到傅景深竟然会突然反悔。
还当面阻拦。
“朕从来没有答应过要你的城池!”傅景深怒声低吼,墨眸里尽是暴戾。
一想到但凡晚来一步姜沅沅就会被别的男人带走,他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滔天怒意。
两人身形相对,周身的气场都变得骤冷了下来。
眸光流转间,傅景深和拓跋阳都拔出长剑直直刺向对方要害。
两剑交错几个回合后,傅景深的剑尖直接对准了拓跋阳的喉咙。
只要他想,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让拓跋阳血溅当场。
“你输了。”
拓跋阳俊美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眷恋的目光看向喜轿。
“傅景深,你爱过姜沅沅吗?”
傅景深拿剑的手微动,他本想像往日那样脱口而出的否认,但话到嘴边却又换了另外一句话。
“与你何关?”
他没有辞认,也没有否认。
在很早以前,傅景深是爱过的,但自从素浅死因证据全都指向姜沅沅时,他就变了。
“我真羡傅你,哪怕知道她死了也还能无动于衷。”拓跋阳自嘲一笑。
他忘不了姜沅沅在他怀里慢慢停止呼吸的模样,忘不了她最后口中都还念着未完成的遗愿。
两人的第一次正面争锋,傅景深就赢了,但他赢的并不开心。
他从拓跋阳手里夺回了姜沅沅冰冷的身体,快马加鞭独身的赶向皇宫最偏僻的长思殿。
当傅景深抱着姜沅沅清瘦的身体跑进大殿时,晴岚还在熬着汤药。
他径直走到晴岚的面前,墨瞳中带着几分真挚。
“母妃,请你救姜沅沅一命。”
但晴岚恍如未闻一般,头也不抬的继续熬药。
“母妃,就当是儿臣求你。”傅景深的声音都沙哑了下来。
晴岚讨厌他,这是傅景深从小就知道的事情,只要跟父皇沾半点关系的人或事她都避之不及。
在别的皇子还在母妃怀里撒娇的年纪,他就已经被送到了危机四伏的东宫。
她恨父皇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被强行要了身子,这才生下了他。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努力爬到最高点的原因就是想向晴岚证明,他不是她的耻辱。
他本来答应过晴岚只要她能留在宫中,自己此生都不会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但现在唯一能救姜沅沅的只有他的母妃,傅景深别无他法。
“别叫我母妃!你不是我的孩子!”
晴岚怒极拿起手上的滚烫的药勺就朝傅景深砸了过来。
傅景深没有任何闪躲,任由药勺打在手骨上。
很快被砸的地方就红了大片,傅景深依旧面不改色的面向晴岚。
“只要你答应救她,无论什么条件儿臣都答应。”
但当他看向姜沅沅毫无生气的容颜时,傅景深还是做出了决定。“好。”不复相见也好,反正他们如今也不过是相看两厌,倒不如忘记对方。傅景深将姜沅沅交到了晴岚手中后,就转身失神的走出了长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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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救,什么条件都答应?
晴岚眸色微变,目光朝傅景深看了过来。
“给我一个理由,势如你为何这么不惜代价都要救她?”
知子莫若母,她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发什么善心。
傅景深喉中一窒:“因为……姜家满门忠烈只有姜沅沅唯一的独孤了。”
晴岚冷笑着摇头,这话她是半点不信,如果他真的姜及姜家又怎么会在五年前因为私人恩怨就将姜沅沅流放北漠。
“你知道姜沅沅第一次和我见面时说了什么吗?”
傅景深轻轻摇头,眼中夹杂这几分疑惑:“儿臣不知。”
“她说是害死了你的挚爱,皇帝你真的也觉得是姜沅沅害死的素浅吗?”
晴岚一步步走上前,目光一直看着傅景深眼里的变化。
她在这个皇宫待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多事情她不用细想都能猜到原委。
姜沅沅这个丫头虽然从小高傲,但绝对不是在背后耍手段的女人。
“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她自己也没有解释。”
傅景深下意识的别过了视线,不知为何当这句话说出来时,他却没了底气。
“糊涂!”
晴岚大袖一甩,怒斥一声。
“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巧合到人证物证直接送上门?”
傅景深垂下眼眸没有再回话,但心里突然也起了疑心。
当年的一切如今细细想来,却是有好几处不对劲的地方。
晴岚也不愿再多说,只开口说道:“我可以救她,但我要带她离宫,你也要保证此生都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姜沅沅跟她年轻的时候简直是像极了,一样的铮铮傲骨,一样被心爱之人亲手打入地狱。
傅景深沉默下来,心里默念着母妃提出的条件。
此生不复相见?这明明是他从前最盼望的,但如今不知为何却觉得不愿。
但当他看向姜沅沅毫无生气的容颜时,傅景深还是做出了决定。
“好。”
不复相见也好,反正他们如今也不过是相看两厌,倒不如忘记对方。
傅景深将姜沅沅交到了晴岚手中后,就转身失神的走出了长思殿。
每走一步,他就感觉自己又离姜沅沅远了一点。
直到他走出了长思殿的宫门,看到寒夜才收回了思绪。
“寒夜,你跟在朕身边多久了?”傅景深的表情不冷不淡。
寒夜目色严谨垂下眸,认真答道:“回陛下,属下跟您已经有十个年头了。”
“十年啊……十年前刚好是朕与姜沅沅定下婚约的那年。”
傅景深慢步走在长长宫道上,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曾经的很多事情。
那个名字传遍皇城的姜沅沅曾在他生辰时到民间苦寻了几百只天灯,只为保他平安。
皇城之中,曾经人人把她比作牡丹花,只因为她是真的娇艳的宛如盛开的牡丹。
姜沅沅天生的一身傲骨,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见她的存在。
但以后这样的姜沅沅不会再有了,他也再没有机会见到这朵满身傲骨的红牡丹了。
“寒夜。”傅景深突然开口唤道。
“属下在。”
“去给朕重新查素浅的死因。”
寒夜一怔,有些惊讶皇上竟然会重新查这件禁忌之事。
但他什么也没问,就领下了命令。
傅景深微微抬起头失神的看向天边落下的夕阳。
过了今晚,姜沅沅就不在这座皇宫了。
从此他们两人就是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相交的一天。
但傅景深摆了摆手:“我们去膳食监。”听到这个地方寒夜就明白了原因,但他依旧什么都没问,默默的跟在傅景深的身边往膳食监走去。就在傅景深敢揍到膳食监的宫门口准备进去时,忽然听见几个女官提起姜沅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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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御书房里却还是灯火通明。
傅景深一直都待在御书房里批改着奏章。
虽然已经改了很久,但他手上拿着的依旧是第一本。
女官见状,轻声问道:“夜色已深,陛下今日不如先休息吧?”
傅景深摇了摇头,他现在心烦意乱,什么也看不进去更是毫无睡意。
“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
女官见劝说无果,只好应声退出了御书房。
待女官走后,偌大的御书房一片寂静。
傅景深见四下无人,才将一直捏在手中的月状龙纹雕花拿了出来。
这便是他与姜沅沅的那对鸳鸯玉佩,这些年来他虽未同她一样系在腰间,但也是常年不离身的。
但他没想到,姜沅沅竟然会将她的玉佩送给拓跋阳做定情信物。
想到这傅景深就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想将自己的这半玉佩砸碎在地上。
但就在快要松手时,他又后悔了。
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了,如果连这块玉佩都不在了那两人之间就真的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傅景深自嘲的勾起唇,说不爱姜沅沅的是他。
可是到最后,不舍的还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御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寒夜走了进来。
“陛下,太后娘娘的马车已经快出宫了。”
傅景深微微抬起凤眸,心里本想再去看最后一眼,可刚起身却又迈不开脚步。
“罢了,多派些暗卫保护她们的安全。”
说完,他的眼里便彻底没了光亮,答应过母妃的事情他不能反悔。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他贵为君王亦是如此。
翌日。
金銮殿上朝。
傅景深如同往日一般听着朝中大臣的上书。
几次轮番过后,早朝就接近了尾声。
傅景深正要开口宣布退朝时,突然有一个大臣从人堆中走到了殿中央。
“你有何事要说?”傅景深的目色微冷,面前出现的大臣是先帝留下来的元老刘闲。
说是为了帮他更好把控朝政,但其实每一次他想有改变国家政策时刘闲都会跳出来阻拦。
为此傅景深对他心生反感。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六宫不可无主你该早些立皇后才是。”
此话一出,傅景深就觉得十分刺耳。
如果不是先帝下了口谕,他早就不会留刘闲了。
“刘爱卿突然说出这话,难道是已经心有所选?”傅景深皮笑肉不笑的打量了一眼垂着头的刘闲。
刘闲被这一问,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微臣不敢,只不过当下皇后之位的话淑妃娘娘可以参考一二。”
傅景深冷冷一笑,他就知道刘闲说不出什么好话。
一想到素瑜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拉拢人,他的目色又凉了几分。
“此事日后再议,退朝!”
一声令下后,傅景深阴沉着脸大步走出了金銮殿。
出了殿门后,寒夜就迎了上来。
“陛下,现在回寝宫歇息吗?”
寒夜知道傅景深一夜未眠,所以一开口问就是想要他回殿。
但傅景深摆了摆手:“我们去膳食监。”
听到这个地方寒夜就明白了原因,但他依旧什么都没问,默默的跟在傅景深的身边往膳食监走去。
就在傅景深敢揍到膳食监的宫门口准备进去时,忽然听见几个女官提起姜沅沅的名字。
他向来是不爱管这些女人的锁事的,但如今他却停下了脚步听着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姜沅沅也真是蠢,上次我们将玉带糕的责任全推她身上时她竟然一句狡辩的话都没有。”
“她这样的人现在落得死无葬身之地我都觉得正常。”
……
里面传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插进傅景深的心一般。
她们就好像在提醒他,曾经他的漠不关心让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欺负姜沅沅。
那个前半生活得骄傲的姜沅沅,在他手里卑微的宛如蝼蚁。
傅景深没有踏进膳食监的宫门,抬脚就向前离开。
就在寒夜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傅景深恶寒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要让朕再看到她们。”
寒夜目色一震,应辞了下来。
尽管他的表面维持着平时的处变不惊,但内心掀起了巨浪。
这是第一次,陛下竟然为了女人出手!
傅景深摇头否认,他对素瑜一切的包容都只是出于对素浅的愧疚。素浅对他有救命之恩,这个恩情他不能忘。“你觉得朕对姜沅沅如何?”傅景深突然将视线从宫墙上收回看向寒夜。书上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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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傅景深已经换好了寝衣,正准备熄灯休息。
突然听见素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陛下……陛下。”素瑜娇弱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轻唤。
傅景深的目色一凝,他突然莫名觉得听到素瑜的声音心里涌出一股烦躁。
明明平日里听着还算勉强,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只想将人赶远。
比起素瑜的故作娇媚,他更喜欢从前姜沅沅如空谷幽兰的声音。
傅景深本想置之不理,但他没想到的是素瑜在门口一直站着,无论守夜的禁卫军怎么劝说也不愿意离开。
带着满腔怒火的傅景深打开了寝宫的大门,入目就看到素瑜衣衫单薄的站在石阶上。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跑过来了?”
“臣妾梦魇了,梦见姐姐满脸是血的让我为她报仇。”
素瑜眼尾微红的看向傅景深,说话也带着鼻音一看就是刚哭过的。
傅景深的脸上不由的覆上了一层寒霜:“梦都是虚无缥缈的,不必当真。”
素瑜脸一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陛下……你这是何意?”她小心试探问。
“朕说话只说一遍,寒夜送淑妃回宫。”
话音刚落,傅景深转身就回到了内殿。
素瑜不死心的想要上前跟进去,却被冷冰冰的寒夜用手拦了下来。
“娘娘,卑职奉命送你回去。”
素瑜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扯出一抹假笑:“那就劳烦寒侍卫了。”
“卑职不敢当,娘娘请。”
寒夜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冷冰冰地什么都是公事公办。
素瑜也自知从此人嘴里套不出什么消息,所以回去的路上也就没有再说话。
傅景深再次回到床榻时却已经没了睡意,换上一身常服后带着寒夜就径直走出了寝宫的大门。
此时正是深夜,宫道上偶尔只会遇见巡夜的禁卫军。
最后两人停在了通往上书房的宫道上。
傅景深止住脚步,墨色的眸望向暗红的宫墙之上,那个不可一世的姜沅沅就是在这里日日等他下学。
她的嘴里每天都会说出让他意外的话。
“殿下,我今日在书上看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不逑我是因为我还不够吗?”
“殿下,这天下配的上你的只有我姜沅沅。”
“殿下,总有一天我会做的最好成为那个与你并肩走到老的人。”
……
多狂傲的姜沅沅啊,没有南辕女子半分的娇媚,反倒像生活在无拘无束的草原上长大一般。
他明明最该讨厌这样的女子,但那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心动了。
如果素浅没死,那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傅景深不敢往下想,往越往下想心就越止不住的发痛苦。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
寒夜见傅景深一直愁眉不展,轻声问道:“陛下是在为刚刚淑妃娘娘的事忧心吗?”
傅景深摇头否认,他对素瑜一切的包容都只是出于对素浅的愧疚。
素浅对他有救命之恩,这个恩情他不能忘。
“你觉得朕对姜沅沅如何?”傅景深突然将视线从宫墙上收回看向寒夜。
书上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倒是想听听寒夜的看法。
“属下不敢妄言。”
这个回答牵扯到君王的禁忌,寒夜自然也多警惕了些。
“朕赎你无罪。”
寒夜见躲不掉只好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你虽然从来不提姜沅沅的名字,可做的每件事都关于她。”
虽然他不懂情爱,但这么多年来他知道这世间唯一能影响傅景深情绪的仅有姜沅沅一人。
姜沅沅对于眼前这个执掌江山的帝王来说,意义非比寻常。
“不,朕不爱她。”
傅景深说出这句话时,到底为了骗寒夜还是骗自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这次只有他一人站在迷雾里,再也分不清自己的心之所向。
当天黄昏落幕时。傅景深就翻了素瑜的牌子侍寝。素瑜得到此消息后,一扫之前眼底的阴沉,沐浴焚香过后就坐着轿子赶往圣宸殿。她虽然不知傅景深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对自己的态度,但既然翻牌子侍寝总归来说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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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辕国很快就入了冬天。
这天一醒来,整个皇宫都是银装素裹的一片。
宫里当值的大部分都是女官见到漫天飞雪更是惊喜不已,每一处庭院都能看见有人结伴赏雪。
御书房内。
傅景深穿着一身银白色织锦长袍,外披着大衣正坐在案桌前看着暗卫递送回来的书信。
从信上他知道晴岚将她带回了江南母族,一直都还在闭门治疗。
虽然信上只有寥寥几句,但这却是傅景深收到关于姜沅沅唯一的消息了。
他将书信小心折好放进了檀木锦盒中,与其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条镶嵌着红宝石的马鞭。
这是姜沅沅被流放时,禁卫军从郡主府搜到的。
他本想直接放进火里将其烧成灰烬,可最后他还是反悔了。
傅景深修长的指尖轻触上锦盒里马鞭,自嘲的淡淡一笑。
他对着所有人都说自己不爱姜沅沅,但私下时他又做一些相反的事情。
姜沅沅对他的爱是轰轰烈烈,直接显露出来。
但他不一样,他姜及的事情太多。
傅景深自小就知道这座皇宫表面上看似精美荣姜,但实则暗潮汹涌。
一旦他不小心被人抓住把柄,就注定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素浅,傅景深很清楚自己并不爱她,但在东宫之时是她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杀手。
她冒险用自己的命换得他的平安。
所以在他知道姜沅沅设计害死素浅时才会勃然大怒,将她流放去北漠。
之前傅景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知道母妃那天的话才让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素浅死了,姜沅沅也被流放,唯独素瑜一步高升坐到了妃位。
他对素瑜本来并不是很看重,看因为她时常在他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素浅的死才让他满怀愧疚。
一想到这里,傅景深的眸光突然一闪。
对着守在殿内的寒夜问道:“素浅的事情查的有眉目了吗?”
寒夜拱手微微俯下身:“回陛下,这中间所间隔的时间太长查起来可能需要多些时日。”
傅景深修长的指骨一下一下的敲击在黑曜石案桌上,若有所思的摇头。
“不必大面积查整件事了,集中查素瑜。”
从五年前来看,目前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素瑜。
“是!属下这就去查。”寒夜领命后一刻也不敢耽误,转身就走出了御书房。
当天黄昏落幕时。
傅景深就翻了素瑜的牌子侍寝。
素瑜得到此消息后,一扫之前眼底的阴沉,沐浴焚香过后就坐着轿子赶往圣宸殿。
她虽然不知傅景深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对自己的态度,但既然翻牌子侍寝总归来说是好的。
君心难猜,素瑜看不透。
当轿子抬过道道宫门后,最终在圣宸殿前停了下来。
“淑妃娘娘,请下轿别让陛下等久了。”帘外传来女官声音。
素瑜用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在女官的搀扶下才从轿子上走了下来。
走到殿内后,她径直走到内室入目就看到傅景深硕长高大的背影。
“陛下。”
傅景深没有回头看向身后的素瑜,也没有出声回话。
素瑜就这样被晾在一边,即使身上裹着披风但她还是冷的瑟瑟发抖,心里隐隐感觉到几分不安。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开口问时,耳边突然传来傅景深冷淡的声音。
“素瑜,你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素瑜听完一愣,心里快速想着答案,但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结果来。
“臣妾愚笨,不知陛下说言。”
傅景深冷笑一声,转过身目光似寒刃般直直看向素瑜。
“你连你姐姐的忌日都忘记了吗?理整家獨費付βγ”
傅景深冰冷的目光好像要将她看穿一般,让她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这几日臣妾都是夜不能寐,原是姐姐的忌日快到了。”素瑜强装镇定,微微咬紧了牙关。傅景深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随即心里又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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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瑜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傅景深冰冷的目光好像要将她看穿一般,让她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
“这几日臣妾都是夜不能寐,原是姐姐的忌日快到了。”
素瑜强装镇定,微微咬紧了牙关。
傅景深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随即心里又了打算。
“朕不过是多问了句,你不必在意。”
素瑜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傅景深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才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臣妾无事,只是觉得这几年自从姐姐走后心里就不太踏实。”
傅景深看着她眼里露出的悲意,他虽然心里毫无触动,但还是出声安慰道:“你姐姐希望你一生平安。”
素瑜听着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心里愤愤不满。
她要的才不是什么一生平安,她要的是君心。
“陛下,夜色已晚,臣妾伺候您歇息吧。”素瑜扭着水蛇腰走上前正想要伸手为傅景深脱下外衣,但没想到却被他轻轻躲过。
“你上床早些休息,朕还要去处理公务。”
说完,傅景深径直从她面前走过。
素瑜看着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气的全身发抖,只觉好像被戏耍一般。
入宫这几年,人人都以为她是皇上的心尖宠,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侍寝的夜里自己都是独守空床过来的。
所谓的独宠都不过只是假象。
江南蜀州。
晴家老宅后院。
拓跋阳高坐在墙头,眉眼带笑的看着在庭院里堆雪人的姜沅沅。
看她用雪堆了一上午都没能把雪人堆出来,最后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你这样堆一天都堆不起来雪人的。”
姜沅沅闻声望向墙头,只见那里正坐着一个俊美绝伦的蓝眸少年。
明明她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人,却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你是谁?”
少女的声音婉转动听,一双美眸清澈明亮。
拓跋阳从墙头轻巧落在在地上,朝姜沅沅走了过来。
“我叫拓跋阳,是北漠的牧羊人。”
姜沅沅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高大的拓跋阳:“北漠是哪里?在北方吗?”
“那倒不是,以后若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姜沅沅听完不由的皱起柳叶眉,想都不想就出声拒绝了:“我不去,姑姑说我只有待在蜀州才是最安全的。”
“你就不好奇外面长什么样子吗?”拓跋阳调笑般看着姜沅沅。
姜沅沅别开视线看向院子里自己堆的四不像迟疑片刻。
自从她睁开眼醒来后,就只见过姑姑和阿月。
她不是不想出门只是每次有想出门的念头就会让姑姑不悦,所以她也就断了这念头。
“我才不好奇呢,等我养好病别说去外面,这天下我都要去一遍。”姜沅沅骄傲的绽开笑颜。
拓跋阳的蓝眸里倒映出少女天真无邪的容颜,让他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如果姜沅沅当年不是被流放到北漠,相比定会有很大不同吧。
“等你病好,我也完成了我的宿命,我就陪你一起走遍这天下。”
姜沅沅收住脸上的笑容,奇怪的看向拓跋阳:“你这人好生奇怪,我们都不熟说什么一起?”
听姑姑说最近外面已经失踪了好几个妙龄女子,该不就是面前的这个奇怪男子吧?、
想到这,姜沅沅的表情瞬间变得奇怪起来,看向拓跋阳的眼神更加变了味。
拓跋阳被这一道目光盯的寒毛直竖:“你这么看我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姜沅沅的脸色瞬间一黑,她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不直接叫人来把他抓走了。
“自恋狂。”
撂下这句话后,姜沅沅转身就跑回了屋中将门也关了起来。
留下拓跋阳独自留再原地风中凌乱。
半响,他正想离开时,余光突然看见院中雪人的半成品。
“真是个笨蛋。”
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气过后,拓跋阳朝雪堆走去撩起袖子就开始给姜沅沅补救雪人。
寒风呼啸,屋里的姜沅沅却透过窗口的缝隙一直看着给自己堆雪人的拓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