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把自己的考卷、答题卡和成绩单。拿到答题卡以后,和同桌交流一下解决不会的题目。”“今天一天的课程,都是同桌互助答疑。”这是清河高中的特色,考试结束之后,先安排一整天的同桌交流课程,第二天再由老师讲评错误率比较高的题目。...
程十鸢回到了教室,眼睛红彤彤的。
在进教室之前,她对着教室的窗户,仔细地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她走进了教室,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江清辞从程十鸢一进门,就注意着她。
余光一瞥,看到了程十鸢的眼尾红红的,眼睛湿漉漉的,鼻头有点红红的。
是哭过了吗?
江清辞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张老师也太凶了吧,我不过就比上次考少了10分,她就狠狠地骂了我一顿。”
宋闻璟从教室外面回来,一边拉过椅子坐下,一边对着江清辞说道。
见江清辞没有反应,宋闻璟看向程十鸢,和她说话:
“程十鸢,看不出来啊,你怎么那么厉害,语文单科是年段第一名?”
程十鸢也愣住了,她的语文考了全年段第一?
“127分是全年段第一吗?”
程十鸢弱弱地问道,眼睛里满是疑惑。
“晕,127分不是年段第一那就怪了,我每天看你学习都嘎嘎认真的,这成绩是你应得的。”
江清辞也有点惊讶,难道她刚刚是因为太高兴所以才哭了吗?
这也好,总比伤心来得强。
“你真的超强的,以后我的语文作业就拜托你了。”
宋闻璟拍了拍程十鸢的桌子说道,笑得一脸灿烂。
“你其他科应该也不差吧?”
宋闻璟接着问道。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程十鸢就想哭,但是她忍住了,回答道:
“没有,我其他科都考得不怎么样。”
“你就别谦虚了,听说你在之前的学校可是回回都考年段第一名,应该和辞哥不相上下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程十鸢的眼眶顿时就红了,有点伤心地说道:
“真的没有,我其他科,除了英语都没有及格。”
“你少说两句。”
一看到程十鸢红了眼眶,江清辞有点生气地对宋闻璟说道。
宋闻璟也知道自己无意中戳到程十鸢的伤疤了,赶紧道歉:
“程十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程十鸢很快就回答道。
是的,她每个课间都在写练习,宋闻璟会有这种错觉也是正常的。
“有我帮你,下次一定会考好的。”
看到程十鸢的眼泪要掉不掉,江清辞连忙安慰她。
“是呀,我们辞哥可厉害了,肯定能帮你重新考到年段第一的,你别伤心了。”
宋闻璟见缝插针,也试图安慰程十鸢。
“谢谢你们安慰我。”
程十鸢擦去了眼角的泪珠,绽开了一个笑容,给人一种冰雪消融的感觉。
“你们要吃糖果吗?”
程十鸢摸出了一把薄荷糖,分成两半,一半给了宋闻璟,一半给了江清辞。
宋闻璟认得这就是上次江清辞不愿意分给他的糖果。
他赶紧撕开包装,把糖扔到嘴巴里面,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他朝程十鸢笑了笑,说道:
“好好吃。”
然后又对着江清辞挑了挑眉。
程十鸢很高兴,准备再抓一把糖果给宋闻璟。
江清辞拦住了她,说道:
“宋闻璟最近上火了,吃不了太多糖果,给我吧。”
江清辞看着程十鸢的眼睛清澈、温柔,程十鸢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把糖果放到了江清辞的手心。
江清辞立马拉开了书包最里面一层的拉链,把糖果放了进去。
像是在珍藏什么宝藏。
宋闻璟看到江清辞的动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道:
“我们辞哥最喜欢吃糖了,尤其是冰冰凉凉的薄荷糖,其他的他都不喜欢。”
然后扬了扬程十鸢刚刚给他的薄荷糖,冲程十鸢眨了眨眼睛。
程十鸢就算是再迟钝也感觉出一点不一样的味道了。
脸悄悄的红了,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宋闻璟心满意足地转了回去,坐正了:今天又当了一会雷锋!
江清辞也听明白了宋闻璟话里的意思,正想悄悄观察一下程十鸢的反应。
余光中,少女的脸颊上浮着两朵浅浅的红晕,好看极了。
江清辞像是被电到了一样,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
他的耳朵尖红了。
这时候,班主任走上了讲台,对着班里的学生说道:
“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把自己的考卷、答题卡和成绩单。拿到答题卡以后,和同桌交流一下解决不会的题目。”
“今天一天的课程,都是同桌互助答疑。”
这是清河高中的特色,考试结束之后,先安排一整天的同桌交流课程,第二天再由老师讲评错误率比较高的题目。
接着她就开始按照座号,让学生上台拿试卷。
按照顺序,江清辞和程十鸢都领到了自己的考卷和成绩单。
看着江清辞门门高分的考卷,程十鸢叹了口气,自己就只有两门考得还不错,其他的简直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周末要不要来我家补习?”
看着程十鸢苦恼的样子,江清辞主动提议。
“啊?”
程十鸢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中了,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有人愿意帮助自己自然是好的,但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江清辞了?
程十鸢刚想开口拒绝,江清辞又接着说道:
“帮你学习我也能顺带复习一下。”
他边说,一边翻开放下手边的书本,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
想要搞好学习的愿望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程十鸢点了点头,握着笔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
程十鸢看着江清辞的眼睛带着满满的希望,像是看到了救星。
“可以先请你帮我分析一下这次考试的试卷吗?”
程十鸢试探地说道。
“好”,江清辞爽快地答应了,“从数学考卷讲起可以吗”,江清辞看了一眼程十鸢的成绩单接着问道。
“好。”
程十鸢连忙把自己的数学考卷拿给了江清辞,上面有很多用黑笔画的圈圈,都是她在考试中没能解出来的题目。
“是要讲这些画了圈圈的题目吗?”
江清辞靠近程十鸢,开口问道。
两个人挨得很近,程十鸢闻到了江清辞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
原来不是雪山的味道,而是薄荷的味道啊,程十鸢心想。
直到江清辞轻轻敲了敲桌子,程十鸢才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试卷上,赶紧回答了一声:
“是的,麻烦你了。”
然后,把自己的草稿纸递到江清辞手边。
江清辞讲起题目不紧不慢,程十鸢听得认真,一节课过去,程十鸢感觉自己有很大的收获。
“我们约定好的时间不是七点半吗?”程十鸢很肯定她没记错,和江清辞约定好之后,她就在笔记本上面记录了时间和地点,早上起床的时候还看了一遍。江清辞早有准备,“我今天起早了,出门骑自行车经过了学校,就直接在这里等你了。”...
第二天就是周末,程十鸢和江清辞约好了明天到江清辞家里补习。
一大早,程十鸢就醒来了,在宿舍里面翻来翻去,想找几件漂亮的衣裳,可是一件也找不到。
就穿校服吧,校服是程十鸢现在最新的衣服。
和江清辞约定好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在学校门口见。
现在已经七点钟了,程十鸢背上书包,仔细地关好门,程十鸢出了宿舍,准备到学校门口等江清辞。
原本以为江清辞肯定还没来,可是程十鸢一走出校门,就看见江清辞已经等在那里了。
还是昨天的中分碎盖,冰山容颜,可是程十鸢却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同。
“我们约定好的时间不是七点半吗?”
程十鸢很肯定她没记错,和江清辞约定好之后,她就在笔记本上面记录了时间和地点,早上起床的时候还看了一遍。
江清辞早有准备,“我今天起早了,出门骑自行车经过了学校,就直接在这里等你了。”
“上来吧,我载你。”江清辞调整好自行车的车头的方向,对程十鸢说道。
这是程十鸢第一次坐在自行车后座。
感觉很新奇。
感觉到江清辞骑得越来越不平稳了,程十鸢主动说道:“江清辞,我会不会太重了,要不我还是下来走路吧?”
“没事,你就安心坐着。”
江清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
江清辞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中用,程十鸢只是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他的心就一直乱跳。
他深吸一口气,默默加快速度。
一直很平坦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江清辞来不及躲避。
自行车颠簸了一下,程十鸢条件反射地搂住了江清辞的腰。
男生腰上的肉都这么硬邦邦的吗?
江清辞猝不及防,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紧紧地按着了刹车,自行车停下了。
“我不是故意的。”
程十鸢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坐在后座乖乖道歉。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技术还不够好,坐稳了,还有一小段路就到家了。”
江清辞没有回头,努力维持声音的平稳,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已经红透了。
自行车又开始慢慢地向前,江清辞吸取了教训,不敢再骑得太快,害怕路上又一个颠簸,让程十鸢受到惊吓。
还好后面的道路都很平坦,没有出现之前的情况。
“你先进院子里吧,我去停一下自行车。”
江清辞载着程十鸢到了家门口,对程十鸢温声说道。
程十鸢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清辞的家。
如叶迟晚所说,江清辞果然是个贵公子。
面前的庭院很宽敞,两边种植着高大的树木,中间是一条种满紫藤花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古朴典雅的大门。
站在这里,程十鸢连呼吸都变小心翼翼,忍不住放轻、再放轻。
“进去吧。”
江清辞把自行车停进了车库里面。
那是他昨天晚上临时买的一辆自行车,为的就是能在今天早上载程十鸢回家。
江清辞碰了碰程十鸢的肩膀,程十鸢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和江清辞并肩,走进了紫藤花长廊。
淡淡的紫藤花香把他们紧紧包围,甜丝丝的,让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有点甜。
“江清辞,你们家的紫藤花真漂亮。”
在这花香中,程十鸢忍不住要说些什么。
江清辞有点高兴,但是还是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你喜欢的话,我家里有很多的紫藤花干,走的时候可以带上。”
程十鸢喜欢紫藤花,江清辞默默地记住了。
穿过紫藤花长廊来到大门前,把手放上去识别,门开了。
屋子里面的布置更是让程十鸢惊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屋子。
墙上贴着有着雪白玫瑰图案的墙纸,顶上的吊灯竟然是铃兰花的形状,就连饭桌上都摆放着娇嫩欲滴的玫瑰,地板上更是铺着有着花纹的地毯。
在这之前,她认为最高级的屋子也只不过是有着洁白的墙壁,像叔叔家的那样。
“进来吧。”江清辞率先换好了拖鞋,手插在口袋里面,看着程十鸢。
程十鸢犹豫着伸出了脚,努力想要掩饰自己袜子上面破了的大洞,脚指头不安地蜷缩着。
江清辞故意移开目光,从鞋柜里面拿出一双拖鞋,上面有着兔耳朵,粉嫩粉嫩的。
“穿这双拖鞋吧。”
江清辞把拖鞋放到了地上,程十鸢迅速换上了。
“我们上楼吧,去楼上的书房。”
江清辞走过客厅,顺便从桌上拿了几瓶矿泉水,上楼去了,程十鸢跟在后面,手紧紧地攥着书包带子。
希望能够获得一点安全感。
像是感觉到了程十鸢在担心什么,江清辞主动开口:“放心吧,我爸妈他们今天都有事,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俩,你不用紧张。”
程十鸢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二楼,江清辞打开了左手边的房间,“这就是我的书房。”
书房左侧有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很多的书本,泛着一种特有的书香,顶上还放着一个地球仪,看起来像是水晶雕刻的。
旁边放着一张中等大小的圆桌,上面随意地放着几本书本,还有几本习题,应该是江清辞平常学习的地方。
右侧则摆放着一架钢琴。
程十鸢的目光看向钢琴,对江清辞的崇拜更深了。
江清辞注意到了程十鸢看着钢琴的眼神,嘴角偷偷上扬了一个弧度,”有想听的曲子吗?我弹给你听。“
程十鸢慌乱地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想听《所念皆星河》。”
这首曲子是她偶然得知的,在那个和奶奶相依为命的乡下,并不是人人都是穷苦的,也有稍微富裕一点的家庭。
程十鸢还记得,那一天,她又挨了奶奶的骂,站在院子里不敢回家,随着清风,飘来了隔壁人家的钢琴声。
“囡囡,你又随便弹姐姐的钢琴,姐姐知道了要生气的。”
“不会的这首是姐姐教我弹的,名字叫做《所念皆星河》,妈妈,你快认真听。”
“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妈妈,我没有撒谎!”
……
钢琴声响起来,程十鸢的回忆也翻了篇。
程十鸢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掩饰性地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课本。“时间不早了,我们抓紧学习吧。”程十鸢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圆桌的旁边。江清辞也从琴凳上站起来,坐到了程十鸢的旁边。...
“所念皆星河,辗转亦反侧。”
听着钢琴声,程十鸢忍不住轻声哼唱。
小小的书房似乎化成了一方小小的天地,江清辞弹琴,程十鸢唱歌,明明从未有过,却显得默契十足。
江清辞的琴声舒缓流畅,程十鸢的歌声清冷动听,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艳。
一曲终了,那种感觉还萦绕在心头。
“江清辞,你弹琴弹得真好听。”
程十鸢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江清辞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却还是有女生对他趋之若鹜,每天在教室外面路过,就为了看他一眼。
“程十鸢,你唱歌也很好听。”
江清辞的眼神格外坚定,“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动人的歌声。”
程十鸢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掩饰性地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课本。
“时间不早了,我们抓紧学习吧。”
程十鸢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圆桌的旁边。
江清辞也从琴凳上站起来,坐到了程十鸢的旁边。
“先补一补你薄弱的数学吧。”
江清辞看过程十鸢的成绩单,对她的成绩已经很了解。
“我看过了,你的基础知识掌握得还不错,就是在灵活变通这一块上还差了点……”
江清辞一边拿出数学课本,一边对程十鸢说道。
江清辞看向程十鸢,“你之前的高中,除了课本自带的习题之外,你还做过别的习题吗?”
程十鸢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老师说,只要掌握基础知识就行了,我们考试的内容也和书本上的习题差不多。”
江清辞皱了皱眉,“难怪你做变式题目的时候,老是皱着眉头。不过问题不大,现在由我来帮你。”
江清辞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从书架上取出了几本习题,按照一定的顺序摆放在桌上。
“这几本是基础的,你先拿着做,做完以后,再做进阶的题目。”
江清辞用指节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心里想着会不会对程十鸢太狠了,这些习题加起来一共有十几本。
程十鸢很感动,“江清辞,真的很谢谢你,这些习题我不会白拿的,等我有钱了就还给你。”
江清辞这才注意到比起同年龄的女孩,江清辞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朴素了,“没关系的,这些习题不值什么钱,你就安心拿着吧。”
程十鸢还想再说。
江清辞说道:“你的成绩能够提高,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回报了。”
目光真诚,程十鸢败下阵来。
江清辞想起了上次程十鸢回叔叔家之后,一脸疲惫的样子,假装不经意地问道:“程十鸢你是住在你叔叔家里吗?”
程十鸢摸着习题封面的手顿了顿,开口说道:
”是的,我爸爸妈妈很早就离开我了,我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奶奶现在也离开我了,所以现在是叔叔在照顾我。“
说出“照顾”这两个字的时候,程十鸢自己也有点怀疑。
叔叔、婶婶,真的有在照顾她吗?
江清辞有些懊恼,他不知道程十鸢的家庭竟然是这样的。
放在桌子上的手不安地蜷缩起来,“那个,我不是故意要揭你伤疤的。”
垂下头的样子,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程十鸢连忙摇头,“没事的,我早就习惯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江清辞盯着程十鸢纤细的胳膊,若有所思,“很不容易吧,没有爸爸妈妈的照顾。”
程十鸢突然有点感伤,“习惯了就好,没有什么不容易的。”
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还是程十鸢率先开口:“我们接着说说数学。”
江清辞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课本上,清清嗓子说道:
“要学会灵活变通,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多做一些同类型的题目,很快就能掌握的。”
“你要不现在先试一试?”江清辞提议。
程十鸢拿起笔,抽出一本基础的数学习题,写了起来。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程十鸢的脸上,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莹白,睫毛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飞到了江清辞的心上。
江清辞有些看呆了,刚刚听到程十鸢提起自己的家人,他心里既酸又甜。
酸的是程十鸢这样美好的女孩,理应被捧在掌心里呵护,却有着那么悲惨的童年。
甜的是程十鸢愿意和他分享这些事情。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清辞哥哥,我有几道题目要向你请教。“
一个女生的声音,大胆而又响亮。
程十鸢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江清辞。
江清辞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我下楼看看。”
还没等江清辞起身,楼下的女孩就自己上楼来了。
“清辞哥哥,我在楼下叫了你半天,你怎么不回答我。”
沈若初一边打开房门,一边说道。
房门一打开,三个人的表情都变了。
江清辞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程十鸢则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沈如初则是一脸的不怀好意。
“清辞哥哥,你什么时候有往家里面随便带人的毛病了,阿姨知道吗?”
沈若初像是在被入侵了领地一样,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程十鸢。
“不关你的事,你是怎么上来的?”
江清辞站起来,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带来了十足的压迫感。
沈若初一点也不害怕,“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不过,这就是清辞哥哥常常提起的乡巴佬同桌吗?”
不怀好意的眼神在程十鸢身上扫来扫去,恶意十足。
程十鸢感觉自己像是一件商品,待价而沽的商品,面前的沈若初光鲜亮丽,红润的脸庞,剪裁合体的连衣裙,纤纤玉指,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我先走了。”
程十鸢胡乱地把桌上的书本塞进书包,看也不看江清辞一眼,就要离开。
“你等等。”
江清辞赶紧追上去,拉住了程十鸢的手。
“这里可不是什么穷人的收容所,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沈若初的话,击垮了程十鸢最后的防线,程十鸢用力挣脱江清辞的手,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沈如初,你别太放肆了,这是我家,我也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报恩!”江清辞面色铁青,冷冷地说道。这句话戳到了沈如初的痛处,“那你当时救我干什么?还不如让我自生自灭!”“我也恨不得当初没有救你。”...
沈如初的话就像是针一样扎在了程十鸢的心上。
好不容易隐藏起来的自卑感又浮了出来。
江清辞往前迈一大步,用力地拉住了程十鸢的手。
程十鸢被逼的不得不和江清辞面对面,眼眶通红,理智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
“江清辞,你是不是故意的?”
看着江清辞的眼神像是利剑。
江清辞很无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沈如初回来。“
手被江清辞拉着挣脱不开,程十鸢委屈又无奈,“你放开我,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从来没有人对江清辞说过这样的话,江清辞一愣,抓着程十鸢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程十鸢得了机会,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这一次,江清辞没有再拉住她。
走出门以后,程十鸢就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轻易相信了江清辞而后悔,还是因为在沈如初面前丢了脸,而感到后悔。
走出紫藤花长廊,程十鸢呆呆地站在那里。
紫藤花的香味依旧,可是她已经没有来时的好心情了。
程十鸢缓缓地蹲下,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累,就像失去奶奶的那一天。
屋子里,江清辞和沈如初还在争吵。
沈如初缓缓从楼上走下来,”清辞哥,我还以为所有的女生都会为你疯狂呢?没想到那个土包子却是个例外,我还真是小瞧她了。“
江清辞冷笑,“你三番五次到我家里来,到底是为什么?”
沈如初依旧保持着微笑,“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和你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沈如初应该已经死了千百遍。
就是因为沈如初,他才一直对所有女生敬而远之。
沈如初简直就是个疯子,她爸妈本来要在她初三毕业的时候送她出国,但是她以性命相逼,非要留在家里。
这一招很管用,只要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爸妈就什么都会答应她。
次数多了,她胆子也就大了,竟然要求爸妈把她安排到江清辞的班上。
江清辞的爸妈和沈如初的爸妈交好,所以沈如初不但和江清辞成了同班同学,还成了同桌。
在学校里,沈如初除了缠着江清辞,什么也不做。
父母说她没用,班主任说她也没用,直到闹出了那件事。
沈如初一颗心扑在江清辞身上,但是江清辞却对她视而不见,她心里不平衡,找了一个外校比她低一级的小学弟,想要证明她的魅力。
事实证明,她确实很有魅力,但是,东窗事发,沈如初成了清河高中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沈如初被清河高中开除了,江清辞也开始拒绝再有同桌,尤其是女同桌。
而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又出现在了江清辞的眼前。
江清辞黑着脸,沈如初一点也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笑嘻嘻地凑上去,“她就是取代了我的新同桌?长得是很不错。”
江清辞的眼中暗含警告,“少打这些歪主意,我这就给你爸妈打电话。”
沈如初无所谓,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你打呗,反正他们也管不住我。”
江清辞一向不喜欢和别人计较,但是这次他是动了真火。
“沈如初,你别太放肆了,这是我家,我也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报恩!”
江清辞面色铁青,冷冷地说道。
这句话戳到了沈如初的痛处,“那你当时救我干什么?还不如让我自生自灭!”
“我也恨不得当初没有救你。”
沈如初没脸没皮惯了,这种话压根就伤不到她,但是把江清辞真的逼急了就不好了。
权衡之下,她还是先离开了。
反正她和江清辞,来日方长,江清辞迟早是她的。
赶走了难缠的家伙,江清辞赶紧拿上钥匙,骑上自己车,他的心里还记挂着程十鸢,程十鸢第一次来这里,估计路都没有记清楚,要是走丢了怎么办。
一颗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江清辞把自行车蹬得飞快,一边骑车,一边四处张望。
在一个拐角处找到了程十鸢,程十鸢的表情冰冷,看上去很有生人勿近的意思。
江清辞高声喊道:“程十鸢!”
程十鸢没理他,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江清辞见状,赶紧把自行车扔到一边。
“你别生气,我从来没有在沈如初面前提起过你,那些话都是她瞎说的。”
江清辞拉住程十鸢的手,很是着急。
程十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也不能全怪她,是我自己要来你家补习的,被她嘲笑了,也是我活该。”
“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找你帮忙了。”
要是她学习很轻松,她就不会找江清辞帮忙,就不会让沈如初伤到自己脆弱的自尊心,说来说去,还是要怪她自己。
程十鸢努力忽视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点异样。
“不,你不要这么想,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你的。”
江清辞有些着急,要是因为沈如初,程十鸢不接受他的帮助……
不,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十鸢甩开他的手,一双眼睛无波无澜,她已经看开了,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特别是有关自己的头等大事。
“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走回学校。”
程十鸢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看也没在看江清辞一眼,向前走。
自卑?
那有什用处?
别人是会因为你自卑而高看你,还是会因为你自卑就对你礼让三分?
程十鸢现在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刚刚选择离开,刚开始是因为自卑的心理在作祟。
在门口蹲了一会儿,她才想明白了,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由别人引起的自卑感应该抛在一边。
江清辞站在原地,有些愣住了,他明明是好意,可是看程十鸢的样子,她分明就不领情。
江清辞作为家中的独子,谁不是上赶着讨好他,哪里受过这种气?
他也倔强,程十鸢说不用他帮忙,他就真的走了。
夏天的日头很毒辣,照在人身上,只让人感觉气血上涌。
更别说两个刚刚闹了矛盾的少男少女,他们谁也不愿意低头,都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他几次想转头说话,江清辞和程十鸢都会齐刷刷地看向他,像是把很大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宋闻璟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他最怕遇到这种情况了。辞哥天天给他抄作业,已经是他亲哥了。...
第二天,在学校。
宋闻璟单肩背着书包,哼着小曲儿,心情很好地走进了教室。
转头正想要和江清辞说点什么,一转头就看见江清辞和程十鸢的桌子又分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宋闻璟看看江清辞,又看看程十鸢,开口问道:
“你们这是?”
程十鸢立马把习题本挪得离江清辞更远了,江清辞也立马转头看向窗外。
一副谁也不搭理谁的样子。
“你们这是吵架了?”
平静的生活里投下了一颗小石头,泛起了圈圈涟漪,宋闻璟每天学习学得痛苦,巴不得能有点新鲜事好让他开心开心。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
宋闻璟刨根问底,抓住了江清辞撑在下巴的手臂,“辞哥,到底是不是啊?”
对他们是不是真的吵架了,非常关心。
“别烦。”江清辞用另一只放在桌子上的手把他的手拿开。
“我就知道你们俩是吵架了,程十鸢看起来脾气挺好的,一定是辞哥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宋闻璟见问不出什么,开始了自己的大胆推测。
程十鸢的笔顿了顿,打算抬头和宋闻璟说点什么,想想还是作罢,没有什么比学习更重要,宋闻璟他误会了,就误会了呗。
宋闻璟用余光观察程十鸢,没发觉她有什么动作。
他只好放弃,看这两个人,全都是坚决不会开口的样子,他就算是想帮忙和好,也没有突破口。
宋闻璟摇了摇头,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调节不了他们的矛盾,还是抄作业要紧,“辞哥,作业接我抄抄呗。”
这话一说,程十鸢比江清辞更快作出了反应。
“宋闻璟,学习是自己的事情,作业最好还是自己写。”
程十鸢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宋闻璟,目光中带有隐隐的鞭策和鼓励。
宋闻璟拿作业的手顿了顿。
“别听她的,给你。”
江清辞还在气头上,程十鸢不让宋闻璟抄作业,他偏要让宋闻璟抄。
这下宋闻璟更恐慌了,“辞哥,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类似程十鸢劝他自己写作业的话,江清辞之前也说过,怎么今天,江清辞像是完全改变了想法。
江清辞眸光微闪,只说道:”没什么,你拿着吧!我之前不让你抄,你不是还回回抄。“
江清辞又把习题册往宋闻璟面前移了移。
宋闻璟像是在躲避什么危险一样,连连往后,“不对劲,辞哥,你今天很不对劲,我想好了,今天要交的作业,我还是抓紧时间现在写吧。”
程十鸢感觉很欣慰,看着迷途知返的宋闻璟说道:”我们都是高三的学生了,马上就要高考了,应该自力更生才行。“
“十鸢姐说得对,我应该要自力更生、自力更生!”
宋闻璟连连点头,不敢再和江清辞对视。
江清辞的眸光幽暗,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闻璟转回去之后,空气陡然变得安静起来。
程十鸢没感觉,刚刚她说了一番发自内心的话,心里感觉很畅快。
至于江清辞和宋闻璟怎么想,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她集中精力,认真仔细地看着习题册上的每一个字。
自从那天她想明白之后,她已经不再畏惧别人看她的眼光了。也不会睡前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今天XX对她说了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开始学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程十鸢的脸上,她的眼睛看起来像是琥珀一样,清澈灵动,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专注可爱。
她全身心地投入在自己的世界里。
连江清辞看了她很久都没发现。
这是江清辞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冷待遇,之前从来没有一个女生像程十鸢这样,忽视他、冷落他。
程十鸢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出神地想。
探索欲是沦陷的开端。
程十鸢转头看向他,像是要对他说话。
江清辞有点紧张,暗暗下决定,要是程十鸢主动和他说话,他就立马原谅她。
程十鸢只是看了看他,没说话。
其实后来她想了想,江清辞也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沈如初的出现,刺激到了她脆弱敏感的内心,她才会口不择言、落荒而逃。
但是江清辞应该也有一丁点责任吧,只要江清辞和她说话,程十鸢就会毫不犹豫地原谅她。
彼此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可是谁也没有。
江清辞眼底暗了暗,率先转过头。
程十鸢叹了一口气,继续埋头做题。
班主任进来给他们上课了,程十鸢强迫自己努力集中注意力,认真听讲。
笔拿在手上,一刻不停地写。
江清辞也看着讲台,只不过是在发呆。
他几次想和程十鸢说话,可是看着程十鸢认真的样子,没忍心打扰。
沉默整整持续了一整天,宋闻璟也被他们搞蒙了,明明前天他们俩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天,气氛就这样的古怪。
他几次想转头说话,江清辞和程十鸢都会齐刷刷地看向他,像是把很大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宋闻璟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他最怕遇到这种情况了。
辞哥天天给他抄作业,已经是他亲哥了。
但是,辞哥欺负女生,他不想替辞哥说话。
他几次张嘴,然后又闭嘴,顶不住压力,转回去了。
江清辞和程十鸢的希望同时落空,但是两个人都装作平静的样子。
放学的时候,叶迟晚走到程十鸢的座位旁边,“走吧,走吧,我们快点去食堂吃饭,学了一整天了,我好饿!”
程十鸢被她的情绪感染,”走吧,走吧,我也饿了。“
两个女生有说有笑,像是一阵风一样走了。
宋闻璟这才敢开口说话,“辞哥,你和程十鸢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真的吵架了?”
江清辞有点烦躁,“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宋闻璟慌了,“这可不行,你可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帅就随便欺负女生。”
江清辞无奈,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闻璟叹了一口气,“沈如初,她怎么还阴魂不散。”
说着拍了拍江清辞的肩膀,两个人并肩走出了教室。
“是沈如初告诉你的?”郑宛如很少在家,除非有特殊情况。教训江清辞就算是其中一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不是如初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这样乱来。”江清辞冷淡的回答激起了郑宛如的怒气。...
江清辞回了家,整天忙得见不着面的母亲竟然也在。
郑宛如盯着江清辞走进家门,拧着眉头看起来不大高兴。
“江清辞,你昨天带人回家了?”
江清辞正在从鞋柜里面拿出拖鞋,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是沈如初告诉你的?”
郑宛如很少在家,除非有特殊情况。
教训江清辞就算是其中一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不是如初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这样乱来。”
江清辞冷淡的回答激起了郑宛如的怒气。
“少和那些不像样的人来往!”
郑宛如坐在沙发上一边说,手里的咖啡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放,黑褐色的液体溅到了茶几上。
“不像样的人,沈如初那样随随便便闯进别人家里的人,算得上是像样吗?”
郑宛如站起身来,走到江清辞面前,“你少说两句,别让隔壁听见,你爸爸的生意还都要靠着沈家,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江清辞看着面前的母亲,珠光宝气,全身上下连头发丝的弧度都很精致,穿着旗袍优雅得体,不说话的时候还有点贵妇样子。
“我说的是实话。”
江清辞从郑宛如身边走过,正想上楼。
“你先等等,如初和我说,你昨天领回家的女生看起来很穷酸,你可不要和那些女生挨得太近,小心上了她们的当。”
“我能上什么当?程十鸢不是那样的人。”
“姓程?我们清河市大户人家中没有这个姓,你离她远点,别让她缠上你。”
“我和什么样的人相处,不用你操心。”
江清辞是动了真气,脖子上的青筋凸起。
知道郑宛如一向都喜欢用有钱、没钱来衡量一个人的品性,是否值得相处,但是听到她这样说,江清辞还是不可避免地生气了。
“你放肆!我们辛辛苦苦地养你长大,你就是这样对妈妈说话的?”
“呵!确实辛苦,辛苦得每天都见不着影子。”
江清辞的反讽意味太浓,刺激到了郑宛如敏感的神经。
“其他我不管你,但是你一定要和如初搞好关系,你爸爸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大,沈家可是帮了我们不少,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我恩将仇报?我可没有要领他们的恩情!”
江清辞双手握成拳,心里的怒气快要抑制不住。
“你能过上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就是领了他们的情。”
郑宛如说的话像是尖刀、像是利刃,一下子刺进江清辞的心里。
他再不说一句话,沉默着上了楼。
郑宛如见目的已经达到,又继续坐回沙发上,喝起咖啡来。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站起来走到楼梯底下喊道:
“你最好主动离你那个新同桌远一点,我让班主任给你安排个同桌,不是要给穷酸女孩靠近你的机会的。”
回答她的只有江清辞重重的摔门声。
房间里,江清辞把书包随意扔在脚边,随意倒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他和沈如初之间,真的是一段孽缘。
江家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康家庭,父亲高大俊朗,母亲温柔似水,日子安稳平静。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江清辞6岁的时候。
江清辞偶然救下了沈如初,给他家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父亲交了好运,有了自己的事业,每天都忙着工作,没时间关心家庭。
母亲刚开始感觉委屈,但是父亲赚来的钱给她带来了比相夫教子更大的快乐,富太太主动和交往,她每天忙着做美容、逛街,有时候几天都不回家。
沈如初小时候出过一场意外,她爸妈生意做得很大,不小心动了别人的蛋糕。
一伙人闯进了沈家,什么都不懂的沈如初被劫持成了人质。
那天天气很热,江清辞拿着好不容易向郑宛如讨来的钱去买冰棍。
走到路口,看到了有几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态度强硬的把一个小姑娘塞进车里。
江清辞最喜欢看犯罪纪录片,谨慎地看了几眼,多留了一个心眼,记下了车牌号
黑衣人注意到他,他立马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从路口跑过去。
然后从另一条小路跑回家,喊爸爸妈妈帮。
江清辞向来聪明,爸妈宠他,由着江清辞拨通了求救电话。
沈如初被救下了,沈父沈母沈如初的父母很是感激。
沈家是清河市出了名的名门望族,家里世世代代经商,有钱得很。
大手一挥直接给了江家100万。
江清辞父亲运气好,再加上沈家的帮衬拿着这笔钱做了生意、发了财。
沈如初从此对黏上了他,三天两头地往江清辞家跑。
小的时候她还懂得分寸,只是安静地跟在江清辞身后。
长大了,她对江清辞生出了莫名的占有欲,觉得江清辞是属于她的。
她和江清辞上了同一所初中。
初中的时候班上有女生向江清辞请教问题,沈如初看见了直接气炸了,一把抓过女生的作业本,撕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
“清辞哥哥是我的,你们这些人别靠近她。”
江清辞那个时候还是一个比较阳光开朗的少年,也有很多自己的朋友,但是他一交到好朋友,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沈如初都要大闹一场。
江清辞和别人踢足球,她就使坏把足球的气全部放掉。
江清辞周末约好和同学一起看电影,她就偷偷把江清辞的电影票撕掉。
江清辞和别人有说有笑,她就直接上去把他们强行分开。
总之,江清辞一和谁玩得好,她就马上要去搅局。
江清辞的朋友们就算再有耐心,也架不住沈如初三番五次的捣乱。
被她三番五次地搅和,江清辞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只剩下了一个宋闻璟,宋闻璟家里条件也不错,能压得住沈如初,还会帮着江清辞摆脱她。
但是治标不治本,郑宛如一个劲儿地想要撮合江清辞和沈如初,这也是沈如初有恃无恐的原因。
江清辞看着天花板,感觉无比的心累,现在沈如初和郑宛如都知道了程十鸢的存在,这可怎么办?